第37頁(第1/2 頁)
他急得五內俱焚,這河流水急,嶽九隻會狗刨,在不深的靜水中尚且撲騰不了多久,何況是在飛湍爆流中:「小九!」
好在沒讓他們擔心太長時間,落水狗嶽九抱著一截木樁,已經順流衝出去挺遠了,抻著脖子對他們喊道:「我在這裡,往這邊遊!」
梁恩澤再回頭看了看山魈,嶽九確實聰明,山魈果然應該是不會游泳,正全沿著岸邊跑,憤怒的追逐著他們。
三個人終於伏在了一截木樁上,彼此驚魂未定的互相打量,嶽九一邊呸呸吐著剛才不小心灌下去的冷水,一邊衝著岸邊的畜生們做著鬼臉叫罵:「雜毛猴子,有種過來啊!」
別說,還真有一隻山魈特別聽話,在岸邊張牙舞爪的沖他們揮舞著爪子,口水流出多長,在山魈眼中,肥瘦相間、不長毛顯得溜光水滑的人簡直是太好吃了,可這在山中能抓來果腹的人還不多,是真的饞他們的身子,終於忍不住誘惑,「噗通」一聲就跳下來了。
孝嚴腿上傷的不輕,加上河水過於冰冷,水流湍急,而今腿已經失去知覺了,看到有山魈真跳下來了,好像腿上那種被扯了鋸似的刺痛又更猛烈的襲來了,從身邊渾濁的亂流中胡亂抓住一根長著不少松針的松樹枝,開始瘋狂划水。
卻見梁恩澤正平靜的用長爪子好整以暇的整理髮冠,當即像是火燒屁股了似的催促:「梁大公子,現在不是臭美的時候,那山魈已經下水了!還不快點幫忙划水!」
梁恩澤看孝嚴這麼狼狽,竟然忍不住笑了笑,看孝嚴臉瞬間已經變綠,才開始解釋:「嶽兄,剛才那個山魈下水的時候我看到它直接沉到水底去了,都沒撲騰出水面幾下,估計是它們的肚子太大,身子太沉,根本直接水中就完全浮不起來。」
這一飄就飄了二三十里,直飄到月亮隱去,太陽高起,好不容易三個人抓到機會才像垂死的沒毛落湯雞一樣上了岸,梁恩澤攙扶著已然瘸了的孝嚴,嶽九已經暈水暈到上了岸就開始狂吐,連貧嘴的力氣也沒了,慘不可言。
嶽九外衣沖的找不見了,冷的臉色煞白,瑟瑟發抖,吐的膽汁還掛在嘴邊,看著孝嚴道:「少爺,你怎麼樣?傷口還疼嗎?」
孝嚴最慘,腦袋上一個大包上邊的口子翻翻著,不過這個還不是最重的,關鍵是腿上的咬傷,外邊看是四個血窟窿,這種犬齒咬人,外邊是幾個小洞,看著不嚴重,其實最主要的內傷是在面板裡邊肌肉的割傷,有時候肉都是斷的,外輕內重,必須儘快處理。
孝嚴扶著恩澤的肩膀,氣喘吁吁的慢慢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:「現在還行,河水太涼,已經凍麻木了。」
梁恩澤一眼不發的蹲下來,看了看孝嚴的腿,直接伸出雙手對著一個血窟窿用力開始擠,只一下子孝嚴的眼淚就差點疼掉下來,鼻子眼睛嘴全擰在了一起:「恩澤,你做什麼捏我大腿?」
他是願意被梁恩澤捏大腿,可對著傷口捏和撒鹽有什麼區別?
梁恩澤神色肅穆,目光盯著傷口無比的凝重,兩隻修長的手一點也沒停:「嶽兄別動,山魈類的野獸常年吃些腐肉,牙齒上全是有毒的,你雖然已經被河水沖洗了傷口一夜,可擔心有餘毒,我給你擠一擠排一排。」
看著腿上的血洞鮮血摻著河水往出咕咚咕咚的冒,孝嚴剛想帶著哭腔嚎一嗓子——
卻聽到衣衫不整的嶽九將食指放在唇間,做了一個噓的動作。
嶽九現在披頭散髮,臉上唇上全是青色,真跟鬼一個樣,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密林,小聲說道:「少爺,梁公子,密林裡好像有人。」
三個人也顧不上要先治傷以及升火取暖恢復體溫了,全悄悄的踩著碎步,一點點的挪了過去,藏在高草堆後邊,這密林裡果然是有人,還在大聲的互相說話:只聽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,聲音渲染力還挺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