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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是這樣說不清,我才覺得錯處在我。」謝遙頗有些頭痛地翻攪著碗中的藥汁,「非要插手帶人家上山,又收人家做徒弟,結果自己躺了三年,還鬧了一堆誤會出來。」
「三年前掌門師兄說他錯了,今日你又說你錯了。兩個向來嘴硬的人雙雙開口說錯,真是少有。」皎月微微搖頭道。
「所以說修仙有什麼用,不還是逃不過這弄人的天意。」謝遙低低咳了幾聲,隨即抬眼看向皎月,目光裡帶上哀求,「師兄,藥涼了,我能不喝了嗎?」
「不行。」
「可它真的好苦,我喝不下去。」謝遙有些崩潰道。
「三年前你既然敢闖古始兇境,就該做好喝苦藥的準備。」
皎月雖然是面上含笑地說出這句話,但語氣卻是一等一的堅決,根本沒有給謝遙拒絕的餘地。
謝遙終於放棄掙扎,轉而拿起瓷碗將藥一口氣喝下,隨後神色扭曲地沉默了好長時間。
良久,他才從苦勁中緩過來,有些咬牙切齒道:「江顧那個臭小子,我為他喝了多少碗苦湯藥!他倒好,整天想著要和我解除師徒關係,還好意思哭!我還沒哭呢!還有那幫兔崽子,就是欠收拾,敢排擠我徒弟!等著吧!」
見他如此,皎月神色無奈道:「真是越說越離譜了。他們排擠江顧,你能如何,打他們一頓?你身為一派仙尊,哪怕不顧及眾仙師仙長的面子,也不好放低身份去和一干小輩計較。」
「還有江顧,他既是鐵了心不想做你徒弟,你也不必強求。」皎月繼續道,「儘快善了此事,好好養你的身體才是。」
「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。」謝遙忽而長長嘆了一口氣,扶額道,「麻煩死了。」
半個月後的一個傍晚,星長明居。
管事弟子將手中的木盒遞給謝遙,恭敬道:「仙尊,這是江師弟平日佩戴的貼身玉佩,應該符合你的需要。」
「既是他的貼身玉佩,怎會交到你手上?」謝遙面帶疑惑,隨即開啟了盒子,「這……玉佩碎了?」
只見盒中靜靜躺著的玉佩通身渾白瑩潤,看起來材質上佳,可惜碎成了兩半,生生被糟蹋了。
管事弟子點頭,道:「據江師弟說,這玉佩是前不久碎的。之所以在我手上保管,是因為當時玉佩碎的時候他來找過我,問我可有辦法修好。我告訴他我只能盡力一試,至於修不修得好不一定,他就將這玉佩交給了我。」
前不久碎的,謝遙心道,莫不是因為那次遇襲?
「不知仙尊要江師弟的貼身之物有何用處?」管事弟子輕聲詢問道。
「既是我要,那定是有用處的。」謝遙含糊道,「晚些我會將玉佩親自還給他,你不必操心。」
管事弟子沒有再多言,只是躬身一禮道:「是。」
謝遙微微點頭,拿著小木盒轉身離開。
夜色將臨,挽月仙山隨之蒙上一層神秘的霧紗,謝遙提了個燈籠,尋了條安靜無人的小溪,溪水潺潺,在明黃的光亮中透出清澈。他將兩半玉佩從盒中取出,循著裂紋拼在了一起,然後託於掌心,浸入溪水中。
「以月為魂,載水為魄,寄爾之念,引吾溯回。」
只見浸在水中的玉佩表面突然閃過一道紫色流光,隨後居於中間的那道顯眼的裂紋慢慢消失不見了。
謝遙輕聲道:「若你願意,可否帶我看看江顧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?」
他的話音剛落,原本安靜流動的溪水忽的停住不動了,緊接著無數宛若螢火的光點從水中浮出,漸漸聚在一處,並逐步匯成一塊狀如方板的光幕。一隻近半透明的蝴蝶幻影從玉佩中飛出,直直撞進光幕之中。
光幕裡開始出現了畫面。是一個白衣少年的背影,只見他手握一柄長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