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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破風之聲判斷,來人出劍無論從速度和力度上都只是一個三流角色。莫熙左腳輕輕踮起向後一旋,身體前傾,同時左手擊向對方的右腕。
咣噹一聲,長劍落地。
只聽一聲嬌喝:“你敢繳我的劍!”
歐陽瑾身著一襲杏色長裙站在莫熙面前,臉色因為一時急怒微微有些泛紅,一雙杏眼圓睜,咄咄逼人道:“我問了這裡負責打掃的小丫頭。最近你都纏著唐哥哥,你二人每日都早出晚歸,不知幹些什麼勾當。”
莫熙淡聲道:“歐陽小姐,夜深了,還請回吧。”
歐陽瑾聽到莫熙根本不接自己的話,一開口便趕她走,越發惱怒,大聲道:“太過分了!我偏不走!你說,你跟唐哥哥到底是什麼關係?”
莫熙不答,只客氣地做了了送客的手勢。
歐陽瑾的母親在眾多妻妾中本就最得她父親歐陽慶的意,又加上本就體弱,拼了命生下歐陽瑾之後便早早去了。歐陽慶原非長情之人,但她這一去,便添出些“十年生死兩茫茫”般的傷感懷念來,不免將這一腔心思都移到了歐陽瑾身上。是以歐陽瑾自小在霹靂堂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,受盡寵愛,偶有淘氣偷偷出去闖蕩江湖也有人暗中跟著,替她收拾殘局。江湖中人看在霹靂堂的面子上也就不予計較。久而久之,便養成了她今日這般刁蠻霸道的性子。
歐陽瑾何曾受過如此慢待,便道:“這裡是唐門,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。唐哥哥都不曾趕我走!你根本配不上唐哥哥。論家世、論容貌,你哪點及得上我,唐哥哥卻因為你成天對我不冷不熱的……”越說倒越發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,竟已隱隱帶著哭音。
莫熙見狀頓時一陣頭大。前世也曾有個女人跪在她面前哭著喊著求她放了那男人。雖然對方都五體投地那麼有誠意了,莫熙卻覺得冤有頭債有主,本著避免誤會開誠佈公的原則,便直接無視第三方,只想找正主問個明白。誰知他竟次次避而不見,且對她進行了全方位的高科技通訊遮蔽,莫熙這才恍悟,敢情他是不想面對,便讓新人找上舊人,自行辦理產權交接手續。於是她當機立斷無償將那男人交割轉讓了出去,只求對方還她一個清靜。誰知她斷得如此乾脆,那男人反不欲干休,竟上門血淚控訴她的冷血絕情。正莫名其妙之際,那女人又找上門來,控訴她不守諾言,纏著那男人。真是怎一個亂字了得。
思及從前的經驗,加上此次情況又有所不同,她對唐歡童鞋原不存在男女朋友意義上的屬性所有權,因此莫熙唯有故伎重施,遁走。
誰知她剛轉身準備從窗戶溜之大吉,身後便傳來一陣輕微的哧哧聲,那是引線被點燃的聲音。心念電轉之間,不必回頭,莫熙已知道身後的是什麼,霹靂堂最厲害的殺招,霹靂雷火彈!心道:唐歡啊唐歡,你的桃花怎麼個個如此厲害,雖然一隱忍一火爆,風格迥異,但殺傷力都同樣強勁。海雕啊海雕,你主子我現在跟你享受同等待遇,霹靂彈伺候。才這麼一想,身形已經往前疾速掠出。誰知那聲音並未向她追來,身後也無投彈的破風之聲。莫熙不禁扭頭看去,只見歐陽瑾素手纖纖高舉著一枚霹靂雷火彈,露出左手一截子雪藕一般的手臂,擺出一個董存瑞造型,一臉泫然欲泣,悲聲道:“你答應我從此以後不再纏著唐哥哥,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!”
莫熙頓時身形一僵,心中惡寒:這姑娘的大腦短路了不成,以己為質也要看在別人眼中自己這條命值不值錢,鎮不鎮得住場子啊。
雖然以前從未有過處理此類突發事件的經驗,但依照莫熙的一貫風格,面對這種事她只會有一種反應:管她去死。只是這次她偏偏不能。唐歡對歐陽姐妹明顯有所忌憚,若是歐陽瑾在唐門有任何閃失,勢必會影響唐門跟霹靂堂的合作,她不能白吃白住還拆主治醫師的臺。
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