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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沒等老頭反應過來,她接著說,「誰不是納稅人似的,誰沒買票似的,這又不是老弱病殘孕專座,別說是你,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讓。公德心是有,不過你們不配。」
見她說完這段話,不少贊同的目光和不屑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,那大爺見勢不對眼睛一瞪,「你們這幫臭外地的,不好好在家待著,大老遠跑來跟我們搶位置,讓給我們不t是應當的?真是有爹生沒媽養的兔崽子!」
她笑了笑說,「怎麼著?當年溥儀進故宮還得買門票,你就是溥儀他爹地鐵上也沒你專座,你要是快入土了我還能給你讓一讓。」
那一旁沉默著的壯漢竟是笑出聲,大媽眼皮子一翻,說了一句,「老頭子忒不要臉,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。」
乘客們也開始反擊,更有甚者冒出一句,「大清亡的時候怎麼不去殉葬?」
見反駁的聲勢越來越浩大,這群常常道德綁架成功的舞劍者不敢說話了,繃著臉灰溜溜地在下一站下了車。
車廂裡還是鬧哄哄的,對面的年輕女孩望向她的目光帶了些感謝。
關山月沒看別人的反應,只是低著頭想,有一句他罵對了,她確實有爹生沒媽養。
她閉上眼睛,地鐵是穩,只是聲音刺耳,頭好疼。
現在又是月末,交完房租水電基本不剩下什麼了,她已經讀了七八年書,外加一年規培之後才出來工作,日子過得緊巴巴的。
當時那女人準備讓她學金融財務,後來。
後來她離開她了,選擇了和金融財務八竿子打不著的、文科也可以填報的臨床醫學。
她本想申請助學貸款上學,結果到學校發現學費已經繳了。她知道是誰,她每一筆都記下來,以後得還的,她不想欠她什麼。
這八年下來很輕鬆本碩連讀四證合一。
她裝的,學死她了那時,教材一摞站上去跳樓都能摔個半身不遂。而且八年制十分嚴格,如果掛科過多會被淘汰到五年制,就得重新考研考博。
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,年年像高考。所幸她英語非常好,當年初中是南壄外國語學校畢業,後來才到了南壄十四中,有的時候甚至還能告訴英語很差的阮秋遲怎麼做題目。
而且她的生化生理還算不錯,說起來多虧了飛哥,雖然考的東西不大一樣,但對於化學和理科的恐懼使她聽課萬分認真。安逸使人落後,恐懼是人逃離安逸的最大動力。
她運氣還很好,不僅考的都是剛好看過的,還很幸運地剛夠到連讀碩士的及格線在本校讀了,第二年標準就上調。
儘管如此,關山月向來懶散慣了,學醫實在太累,她無數次想放棄,但還是憑著一口氣畢了業留在附屬醫院。因為她喜歡實習的內科老師,很溫柔很細心,講起話來也柔聲細氣的,跟那女人一點都不一樣,所以最後實習階段選擇了內科科室。
而心內科基本都是男醫生上手術臺做介入,因為鉛衣重,吃射線,但她得賺錢。
從南方到北方。從金融到醫學。
她的人生好像茫茫之中走到了另一個方向。
地鐵倒從來都是那個方向,她一路坐到附屬醫院,今天得先查房,還要坐診收病人。
雖然冬天病人多,但現在還早,她慢悠悠地走到病房,挨個兒問起情況,都沒什麼突發事件。
繞了一圈,發現幾個不聽話的,關山月看了看十六床剩下的藥片,問,「我讓你八點鐘飯後服藥,你為什麼六點鐘就吃了?」
「醫生,我就是早上有點餓……」
關山月:……
「按時吃藥,別讓我在上班時間看見你。」
她查房的時候見二十五床沒反應,剛想喊醒來問問情況,家屬攔住她說,「醫生,他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