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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指甲斑駁斷裂,手指細骨節粗。
容宛月先給他磨平了指甲,然後再旋開香脂盒,抹一塊香脂膏塗在他的手上。
香脂本是固體,遇熱慢慢融化,泛出油亮的光澤,與此同時一股香甜的氣味騰開,有點像桃花糕。
姬星河不說話,他的手被小心地放在食盒上,太監在檢查他的手,給他塗白色的香香的東西,專心致志,只看著他一個人。
他本來從不覺得這凍瘡難看,可是現在被太監長久小心地對待,他想要將自己的手藏起來。
姬星河手動一下。
容宛月道:「我輕點,把你的凍瘡都抹上,多抹些時日,你的手就好了。」
「這是什麼?」姬星河主動開口說話了。
「這是香脂,專治凍瘡手裂,平日也可以用來抹臉。」容宛月解釋。
姬星河小小地呼吸下:「好香,可以吃嗎?」
容宛月:……
「不行。」
盒子裡的香脂色如羊乳,聞著香甜,怨不得姬星河會誤會這是吃的。
「餓了,桃花糕你吃完了?沒關係,你還餓的話,可以先吃饅頭,明日我再給你帶桃花糕來。」
容宛月說完掃過去,那桃花糕就在饅頭上:「你怎麼不吃?」
姬星河舔舔唇,看向了屋內。
容宛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似乎裡面站了一個人,還是一個女子,她記得這裡住著的是麗妃母子和一個婢女,那女子是麗妃還是婢女?
姬星河不吃,是想拿回去給母妃吃吧。
她放開姬星河的手,將香脂也給他:「這香脂你回去每日三次塗抹,每次都得洗乾淨手再塗,如此不出七日手就會好。」
姬星河手被放開,尚有一點懵,手腕上熱熱的,被緊緊抓住的感覺還殘留在上面,還有一絲皂角的香味。
他握緊手裡的香脂,退回去的時候,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門上,他吸了口冷氣。
容宛月看到,又抓住他道:「等一下。」
姬星河又不動了。
容宛月仔細端詳,發現他手肘處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,傷口四周紅腫發紫,看起來已經傷了幾日。
剛剛他那一撞,已經在流膿血。
這個小反派,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傷?
「這是怎麼弄的?」她沒忍住問出口。
她本沒有指望姬星河會回答她,可她聽到頭頂傳來童音:「前幾日抓鳥從樹下掉下來摔的。」
「做什麼要抓鳥呢?這時候的樹都很脆,摔下來可不得了。」容宛月以為他是調皮抓鳥玩。
姬星河說:「那鳥很肥,我抓來吃的。」
吃?
容宛月抬頭,她突然想起來前些時日第一次來冷宮送飯食,當時姬星河嘴特別紅,嘴角還有鮮血。
她遲疑問道:「你怎麼吃的?」
「我把破掉的木盆支撐起來,底下撒了一些饅頭屑,鳥就進去,我抓住鳥咬破它的喉嚨,它不動就可以吃。」
他說完就看著容宛月。
真的是生吃啊。
怪不得嘴上有血。
容宛月胃淺,乍一聽這種生吃雀鳥十分不適,差點吐出來。
但她強忍住,只不過臉色不太好。
察覺到姬星河在看她,她道:「怎麼沒有讓你母妃幫你?」
話一出口她就猜到答案,冷宮內沒有庖廚,他們無法生火,麗妃帶著他在冷宮估計也很難。
「娘娘她……」姬星河不說了。
娘娘,他怎麼稱呼自己的娘親叫娘娘?
容宛月奇怪,姬星河低頭沉默。
容宛月沒明白,但也沒強迫他,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