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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洛陽不依：&ldo;我要留在你身邊，看著你幸福、圓滿。等到那一天，我就回去，守著我們的回憶過完沒有你的這一生。&rdo;

不知道一個人決意做一件事的時候，是不是都會這樣飛蛾撲火，哪怕賭上一生也不願辜負心中那份執念。

也許那份偏執，正是這樣傻的人活下去的火焰吧。

都說人有悲歡離合，她和許洛陽一起經歷了悲、歡、離，只是今生今世再難合了。如果她早知轉身的那一瞬便是此生無緣，她還會不會忍痛將他割捨?她不知道。有些問題也許永遠沒有答案。

許洛陽說，他可以站在遠處觀望，她不願，他便不打擾。滿路罵他，真傻，許洛陽你真傻。他只是笑，在她面前哭紅了雙眼。

那天晚上他們說了許多話，從前的，以後的，兩個人哭著笑著，天色漸漸被日光點亮。

似乎還是心靈相通的，兩個人配合地起身，滿路送許洛陽出門，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他：&ldo;再見了，許洛陽。&rdo;

許洛陽將她摟緊，不餘遺力地，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。

&ldo;丫頭，再見。&rdo;

真的要說再見了。和過去的自己，和過去的故事。以後的以後，這一段美好的時光，再不輕易與他人提及，再不。

促膝長談到天明的後果就是整天頭昏腦漲，恍恍惚惚分不清南北西東。

果不其然，又生病了。

滿路才想起昨天夜裡陸園林打來過幾個電話，她調了靜音，並沒有聽見。因為熬了夜，聲音也哭得沙啞，她本想晚點再回復，可轉眼卻把這事給忘了。

拖到現在。

&ldo;喂，園林，是我。&rdo;滿路勉強穩住聲音，說：&ldo;對不起，昨晚沒有接到你的電話。&rdo;

&ldo;沒關係。&rdo;停了一下他問：&ldo;生病了?&rdo;

滿路咳了幾聲，依舊逞能：&ldo;沒事。對了，你找我有什麼事?&rdo;

陸園林沉默半晌：&ldo;也沒什麼。&rdo;

&ldo;哦。那我掛了啊。&rdo;

&ldo;嗯。&rdo;

好久沒有這種乏力感了，連動也沒力氣。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到有人在按門鈴，如醉初醒還是起身開門，門一開卻看到陸園林筆直地站在那兒。

&ldo;園林?&rdo;連聲音也變得虛弱。

陸園林也不理她的吃驚，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替她披上，直接抱起她就往電梯口走去。

失了反抗的力氣，滿路索性直截了當問他：&ldo;你怎麼來了?&rdo;

陸園林面不改色，很久才說：&ldo;這個世界，永遠有人聽得懂你的故作輕鬆。&rdo;

☆、第七章 一眼十年

滿路討厭上醫院。

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，這是一個無時不上演著生離死別的地方。

她害怕。

所以一個人的時候總不敢上醫院，因為那股濃濃的藥水味道，在她眼裡等同於死亡的氣息。

她曾在那裡送走過她的爺爺。最疼她的爺爺。

想起以前她十分愛吃混沌，一日三餐都執著於那家開了十幾年的老店，在他們家那邊口碑極好的混沌小店啊，招牌都早已舊得泛白，上面的字都已無從辨認了。可滿路不愛向爸媽撒嬌，只會纏著爺爺買。那時候爺爺總會笑著彎下腰，拿她沒辦法：&ldo;好好好，咱們去吃混沌嚕!&rdo;每每得逞她總會手足亂舞爬上他的背，啵啵地親他長滿皺褶的臉。

陸園林用手背貼著她的額頭：&ldo;還是很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