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罪(第3/4 頁)
楓螢螢側過頭去,心虛地說道:“人、人家也不清楚。”
她當然不可能告訴鴞把頭,那黑影其實是一個不存在於人間的怪物。
鴞把頭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,交叉起雙手,接著補充道:“她又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弟弟,而且不惜再冒險渡一次弱水逃回到家鄉去?”
“為、為什麼?”就算蠢如楓螢螢,也品出了這其中的微妙感。
“我說不準,只能等江統領找出其中的真相了。”鴞把頭警覺地說道,“但是如果以常理推斷,那就是——”
“她在炎凰城內,犯下了比在弱水彼岸更加可怕的罪行!”
夜色更深,孤月懸空。
江御流靜靜地坐在纜車之中,側頭看著窗下山坡之上星星點點的燭火。
然而,本該是片刻安寧的小憩時光,卻被坐在另一側的燕衝宵毀得一乾二淨。
“喂,江大哥,你不餓麼?”
燕衝宵笑嘻嘻地拿著兩個紙袋包著的燒餅,一邊啃著,一邊將另一個遞給了江御流:“這塊我沒咬過,乾淨的。”
江御流長長吸了一口氣,將想動手給他一耳光的衝動拼命壓制了下來,冷冷說道:“拿走,不吃。”
燕衝宵白了他一眼,將半個燒餅丟入了嘴中,慢悠悠地陰陽怪氣道:“九哥若是還活著,定不會像您這樣嫌棄我的。”
江御流腦中熱血猛地一衝,握拳狠狠砸在桌上,厲聲喝道:“你敢再說一次試試!”
“說就說咯,有何不敢?若是九哥跟我一起去那勞什子蘭薰浴場,肯定不會被你留在那兒白白送死。”燕衝宵收斂起了笑容,將腿翹在桌上,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的右手指甲,“難道你的意思是,九哥的死和你沒關係麼?”
被燕衝宵這麼一說,江御流頓覺心中一陣空落落的感覺,再也發不起怒,頹然坐了下來。
燕衝宵冷笑一聲,大喇喇道:“我知道您瞧我不順眼,不過下一站我就換車和你分頭,你去查你的案,我去辦我的事,咱們誰也別礙著誰的眼咯!”
“你去哪?”江御流警覺地抬起頭。
“皇帝把我放出來,自然不是讓我吹風度假的。”燕衝宵閉上了眼,悠然自得道,“您就別過問了,否則你也知道會如何。”
“哼~”
江御流輕哼一聲,正要再追問下去,纜車車廂伴隨著一陣鐵索的嘎吱響聲,輕輕一震,停靠在了百花坊的站臺上。
燕衝宵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,大步跨出了車門,江御流只得跟在他身後出了車廂。
“殺千刀的,下一班車竟然要等半個時辰!”燕衝宵走到班次牌子前看了看,脫口罵道,“也罷,在火山大天牢裡呆了這麼久,好不容易來一趟百花坊,去找個地兒玩玩,也是美事一件!”
誰知,江御流卻好似沒聽到他的戲謔之言,眼中電光一閃,大步衝入了纜車站下四處張望了一圈。燕衝宵見他反應緊張,嘲諷道:“江御流,我倒是很少見你這麼急吼吼的啊!東張西望的是想找茅廁麼?”
然而話音剛落,燕衝宵頓時也收起了笑容,嘴角抽了一抽,喃喃道:“見鬼了怎麼黑燈瞎火的,不對勁!”
兩人面前的百花坊,本該是火樹銀花、一派繁盛,然而如今卻異常的安靜。
琉璃燭火均都熄滅,街巷淹沒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,朦朦朧朧地顯現出一排排巨大的陰影輪廓。
江御流從腰後解開刈神,大步衝入了街道上。
燕衝宵刀眉一皺,也跟了上去。
兩人一前一後,在主道上尋了片刻,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影——
此時的百花坊,更像是陰曹地府內的枉死城,透露著一股讓人窒息的陰森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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