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2 章 帝后22(第3/4 頁)
盧皎月:???
周行訓顯得比她更困惑,“兵權這種東西,當然要放在關係親近又夠信任的人手上啊。”
他的態度過於理直氣壯,話語內容也極具說服力,盧皎月差點被他帶跑偏了。
回神才發現兩人說的根本不是一個事。
她試圖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更明白點,“妾並非意指此事,只是陛下以親疏用人,若是放任無能之人統帥一軍、豈非會招來禍患?”
周行訓:“怎麼會?那些滿肚子誇誇其談的金漆泥人我才看不上呢!而且真有不行早就……”
周行訓說到這裡突然卡了一下,下意識地瞥了眼盧皎月的神色。
盧皎月本來沒有意識到什麼,但是被周行訓這麼一停再一看,立刻意識到他原本後面接著的是什麼了。
——‘死了’。
戰場是再殘酷不過的篩選機器:勝者生、敗者死。優勝劣汰的選擇性在其中發揮到了極致,失敗的人沒有再來第一次的機會。
彷彿是被一桶冰水激激靈靈地潑下來,這一瞬間,盧皎月突然有點明白周行訓那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的“胡鬧”做風是怎麼回事了。
越級擢封?
對手下部將來說,那叫“知遇之恩”。
大肆封賞?
那可是戰場,連錢財都不給足,旁人如何替你賣命?
憑個人喜好?
周行訓自己就知兵善兵,凡被他看得
上、且有幾份欣賞的將士,多半是有一定軍事才能在身上。
……
非常之時,行非常之法。
在隨時可能送命的戰場上,瞬間決斷的能力比權衡利弊更重要,對手下將士給出超量的、越過對死亡恐懼的正面反饋,才是正理。
周行訓從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“死了”之後,就閉了嘴。他觀察了會兒盧皎月的神色,見人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情緒,才默默鬆口氣。
“差不多就是這樣。”他含糊其辭地補了這麼一句,就飛快地把這個話題略過去,繞回了一開始的內容:“阿嫦有舉薦的人嗎?”
盧皎月被問得回神,她這次是真猶豫了。只是裙帶關係這事非常微妙,再加上週行訓開口就是“同平章事”……
想到後者,盧皎月瞬間冷靜下來。
這根本不是裙不裙帶的問題了!是周行訓開始在朝堂上瞎搞了!
開口就是宰相,他瘋了嗎?!朝堂可不是戰場,沒什麼外部機制幫他完成將帥篩選。這人這麼搞,真的能等到兒子長大成人替他收拾爛攤子嗎?!!
盧皎月試圖把人拖回正軌:“陛下若是缺可用官員,不若開場策問?”
周行訓:“策問?”
盧皎月:“成朝初年曾行此制,將經義或是政事上的問題寫於簡上,給被舉薦計程車人命其作答,根據其所做文章劃定品級,再分別授予官吏職務。”
算是科舉萌芽的一種了,不過範圍有限,而且也沒有形成非常體系的制度。
周行訓:“你是說成初的殿前對策啊?”
他本來想說什麼,但是很快就思索著沉默下去,盧皎月能稍許猜到一些他的想法。
科舉這項制度,經過後世若干年的驗證,已經足以證明它的先進性和優越性,但是在最初的最初,它卻只是帝王從世族手上奪取權力的一種有力武器。
世族掌握著官員的評價考核進而掌控了朝堂,皇帝很容易發現就算他殺一人、十人乃至百人,充斥朝堂的仍是世族之人。於是他們轉向依靠宗族、外戚、宦官,只是後者中的無論哪一個、都是一柄極度鋒利的雙刃劍,稍有不慎就是滅國之禍,比如說司馬聯合司馬搞掉司馬、比如說古今第一穿越者大聖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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