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裎北眼睛裡噙著眼淚,面色通紅,脖子上的青筋還沒消減下去,他摸摸脖子,習以為常的捧了流水開始洗臉,乍冷的水珠掛在他臉上細細的絨毛上,他低低頭,睫毛上一串晶瑩滑落,像極了淚跡。
他捧著毛巾壓在臉上,胡亂地抹了抹,隨手往池子一邊一搭,撂了門拐到飯廳坐下,長足的伸了懶腰,裎北說,“喉嚨痛。”
“今兒可別忘了吃藥。”宴兮把煎蛋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,自己揭起桌子上的毛巾擦擦手,“給你請了半天假,下午甭逃課,你下課回來的時候從餐廳帶份正經飯,我晚上給老姐送去。”
“嘮叨死。”
“嫌嘮叨躲房間去,別吃啊。”宴兮翻翻白眼兒,一巴掌就衝他腦袋招呼上去了,卻到是沒有下手打上去,臨近他額頭了就收了手勢,就勢輕輕推了推他,最後還是囑咐,“別忘了吃藥,你桌子上放著那瓶。”
“哎呦喂,老姐你更年期提前的有點微快吧,恕小弟我承受不來啊。”
“吃你的飯,少貧。”
日子過得不快不慢,時間像是一隻舔舐著尖利爪尖的黑貓,蜷縮著耳朵,翹著尾巴,靈巧的從這家的庭院竄上那家的屋簷,在別人家的房簷上優雅的踱步而行。
宴兮稍稍拾掇了一下自己的房間,看看時間,滑開陽臺的玻璃窗,伸手去外面試溫度,圈圈指尖,掌心的溫暖一點點流逝乾淨,手心紋路泛白。
抬抬頭,剛好能瞅到樓下騎車離去的裎北,一種少年獨有的清冽氣息從小小的院落裡彌散開來,他點點腳剎下把,回身跟她招手,宴兮探身出去招手。
燦色的陽光下,裎北的頭髮泛著明朗的秋香色,牙白色的面板卻讓他淡的就好像要消失的一樣,他身後元藍色的鞦韆架早就褪漆褪得斑斑駁駁,宴兮抹抹眼睛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自覺地微笑著。
直到裎北的車輪尾消失在巷角,她才收回手合上窗,默默地又給自己加了件瑩藍色的小棉衫。
書桌上攤開的一本薄薄的相簿,黑色糙紙為底兒,零零散散的貼著幾張略顯老舊的照片,元藍色的鞦韆架前,一個穿著黑色小紗裙的女孩兒費力的抱著一個圓嘟嘟的小男孩兒,小男孩兒怯怯的望著前方,女孩兒支撐的費勁,卻笑得很明朗。
午後的日光懶懶散散的癱軟著,邊邊角角都泛著柔色,合歡花影悄無聲息地貓在風亭巷尾,從臨街的拐角階梯透出一把散碎的斑駁光影。
一週若是到了週四,那就是將近過完了,只要翻翻手機的日期,整個人就會漸漸鬆弛洩氣,明裎北就是典型的這種人。
上課也開始愈加猖狂的玩兒,掛著耳機聽吵鬧的韓文歌,一頁頁翻著的電子書,偶爾也會在桌子上出現的非課本紙質書,手機裡面雜七雜八的小遊戲,這些活動示心情而定輪番著來。有時候,也會就這麼趴在桌子上睡去,一醒來整個人呢就會癱上半邊,後背和大腿麻木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,一動就是小蟲噬骨般的難受。
稍微活動活動身子,歪歪脖子,全班兒大半數的同學們還在夢鄉里,大多睡得人事不知。講臺上的歷史老師講得正帶勁兒,吐沫與粉筆灰齊飛,黑板與破西裝一色。
“下午去打球不?”同桌的哥們一個胳膊肘撞過來,被裎北在胸口攔住,“不去,不想動彈,一動就骨頭疼。”
“怎麼弱得跟個娘們似的啊。”
“江隴一,你再胡扯八道,我就跟蔣騰騰說你喜歡他。”
“。。。你狠。”
趁著老師轉身寫板書,迅速回身,一拳頭招呼在後面兒睡得人事不知的哥們的腦袋上,一聲痛呼,歷史老師的粉筆頭隨即而至。
“蔣騰騰,你給我站起來!”
後座兒的那哥們摸著腦袋,慫氣的站起來,一臉的委屈相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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