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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杯,攬緊身上的黑綢睡裙,抽手把外套裹到脖頸,裸著腳摸索進了房子裡最冷的地方,把玻璃杯往流理臺上一擱,大大咧咧的倚在灶臺上,就著窗戶滲進來的月光,從角落裡的小方盒裡捏起一撮撒在杯子裡,順手倒了不太滾燙的水。
忽一驚,才發覺窗外竟然落了薄薄的雨絲,捂著那隻透明杯子,湊近一人高的窗,抬手微微的開了一個縫隙,襯著夜色,細密密的寒意混著潮氣絲絲縷縷的漏進來,冰涼的空氣撲面而來。在這種孤單而又寂寞的一人時間,往事總是擊碎最脆弱的心壁,悄然從現在的時光跳回到那冷暖自知的曾經裡。
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。
洛城大雪,片片晶瑩的白色跳著優雅的舞步,從鉛灰色的雲層裡旋轉著落下,和著漸漸凌厲起來的風,吟起一陣隱隱的雪之詩。小點的冰涼調皮的鑽進沒掖好的領口,碰到體溫,化成一泊看不見的水汽,籠在面板表面,透著幾分江南的滋潤。
明淨峒捂著臉,一雙蔥白的手凍得通紅,指節泛白,因為家是外地的,沒想到洛城的雪來的這麼快,也就沒有備手套,現在可是凍得不輕。原本是被宿舍裡的幾個愛玩的拖拽出來的,就走了不大一會兒,她們就都玩得不見人影兒了。
在雪地裡走著,米色的靴子踩在雪的脊骨上,發出輕輕的聲響,她站在原地,搓著手指,看著周圍亂作一團的人,看著天上白色屏障一般的雪,迷離其中,心中竟是多了幾分想家的思念。正當明淨峒終於把手指的溫度暖回正常,就覺得肩膀上一陣大力,人還沒怎麼反應,身子一歪,就被撂倒在厚厚的雪地上。身上穿的都是棉絨的衣服,摔得倒是不疼,只是這麼突然的一下子倒是把她弄懵了。沒等她反應過來,大團的白色就漫上來,冰涼撲在頭髮上,臉上,脖頸裡,寒冷的感覺在神經末梢淺出淺入的,指尖和耳廓一陣接著一陣的麻木發紅。
掙扎著,淨峒踢中了那人的小腿,只聽得一聲悶哼,那抹暗藍色的身影就重重的倒下來壓在了淨峒身上,抹開眼睛上的雪沫,這一次可是看得真切了。從未見過的男子皺著眉峰,紅著臉頰,握著自己的小臂,兩個人在雪地上滾作一處,好不曖昧。
怔愣了好久,淨峒才起身,非常不淑女的坐在雪地上,留在頭髮裡的雪塊化作冰涼的水順著髮際線流了下來,弄得脖子上的面板起了好一陣兒的雞皮疙瘩,拍開身上的雪漬,一下接著一下的拍著衣服,就著她的動作,脖子裡的水不由自己的往下流,淨峒只得裝作不知,臉頰卻更加嫣紅了。
那男子也不說什麼,就這麼坐在她對面,看著她,靜靜的,就這麼看著。
“你誰?”那時候的淨峒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大小姐脾氣的,就算是打雪仗大家都不管不顧的,卻讓她莫名其妙的弄得這麼狼狽,雖然始作俑者就這麼坐著等她的審判,但自己的氣兒卻還是怎麼都不平,“沒事吧你?”
“嘻。。。”他像是看見了極為搞笑的事情,居然咧開嘴,朗聲大笑起來。
淨峒鄙夷的瞪了他,起了身,跺跺鞋子上的殘雪,轉身就要走,然後意料之外的被攔了下來,是那個搗亂的始作俑者握住了她的肘子,說是肘子感覺不太文雅,但是的確是握住了她的手肘,而她也就順勢給了他一肘子。
“喂,當我女朋友唄。”跌在地上卻一點也不顯狼狽得男子,依舊痞著一張明明蠻帥氣的臉,一副“我就是傳說中的大尾巴狼”的架勢,眼神卻凌厲的幾乎能將淨峒吞噬。哪有用這種眼神告白的人啊,求愛還是索命吶這是。
“拜。”淨峒衝老天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,頭也不回的溜掉了。
夜寂若水,靜謐無聲。
“給我站那兒。”
“姐啊。。。”裎北撇撇嘴,一臉委委屈屈的站在玄關口,提溜著還沒穿好的一隻鞋子,淨峒倚著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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