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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向警覺,夜裡淺眠,留宿在一個陌生的環境,不能不處處提防。大約四更前後,聽見她細細的啜泣,他一個激靈醒過來,屋裡沒有點燈,也看不見她的面容,料她應當是做噩夢了。
他伸手過去攬她,她睡迷了,叫了聲官家,緊緊貼在他懷裡。他怕她察覺,做賊一樣心驚膽戰。靜待片刻,她又睡著了,他方長長舒了口氣。
抱著她的感覺是這樣的,他小心翼翼收攏手臂,那纖細的身體,觸動他心頭最柔軟的一塊。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,他對她的感情不比殷重元差分毫。如果她醒著時也能這麼溫順多好,他想取悅她,所以開始考慮她的建議。一個月內把事辦妥,她還有什麼話可說?他是在賭運氣,讓她心服口服,以後便再也沒有推諉的藉口了。
陷在愛情裡的男人傻,明知道有風險,也願意嘗試。路已經走到了這裡,不可能再回頭了,要想救一位亡國之君,難度有多大,可想而知。他悄悄將下頜抵在她額頭上,這是最後一次犯險,無論如何讓她少些怨恨,也算贖他先前犯下的罪孽吧!
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打賞,鞠躬~
☆、第79章
次日天才矇矇亮就起身了,家主婆煮了湯餅;讓他們吃飽了好趕路。
“多謝阿嫂照應。”崔竹筳取出緡錢交給她;“這裡一些錢;權當投宿的用度,請阿嫂莫嫌少。”
那家主婆是實誠人;託著錢有些無所適從的樣子;“不過舉手之勞罷了,住上一夜還收錢,顯得我們莊戶人鑽進錢眼裡似的……”
那家的孩子倚在母親的身側;穠華笑著撫撫他的頂心,對家主婆道:“我們住客棧也是要花錢的,阿嫂收下是應該的。日後有機會;請阿嫂和大哥來舒州遊玩;我們好盡地主之宜。”
那婦人連連點頭,又差男人取事先預備好的乾糧交給崔竹筳,夫婦兩個將他們送上車,便揮手作別了。
“倒是筆意外之財。”男人低頭看看那錢,“這裡偏遠,鮮少有人經過,我看那兩個人有些怪異。”
“怪異甚?人家留宿不曾給你錢?”婦人回身招呼孩子,把他們手裡的金棋子摳了出來,“娘與你們收著,將來娶媳婦用。”
那兩個孩子難得有精巧的小玩意兒,被母親收走了自然不樂意,立刻咧開了嘴對天長嚎起來,聲音之淒厲,須臾驚動四方。男人大皺其眉,“大過年的,家裡有哭聲吉利麼?給他們玩罷,小心些,別弄丟了就好。”
婦人瞪他,“你當這是石頭?我先前咬過,是金子。你多粗壯的腰桿子,拿金子與孩子玩?萬一不小心吞進肚裡,死得倒輝煌!”一壁說,一壁檢視,見頂上有個紐袢,便道,“好啦,別哭了。娘給你們穿起來,戴在脖子上可好?”
兩個孩子含淚應了,趕緊追進去,待套在脖頸上才作罷。
正月裡無事可幹,村裡人都聚在一起曬太陽,分吃果品。及到正午時分再放一輪炮竹,各自回家生火做飯。婦人在院子裡掃地,鞭炮炸得四處都是紙屑。還有左鄰右舍吃下的瓜子殼,都嵌進了磚縫裡,笤帚刮也刮不出來。
忽然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抬眼看,十幾個穿著甲冑的禁軍從門外經過,勒住了馬韁問:“可有人帶著一個女子從這裡經過?女子十六七歲年紀,生得極美貌。”
婦人想起昨晚留宿的兩個人,是有個女子,不過美貌算不上,很尋常的模樣。心裡有些怕,大概是在抓逃犯吧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便搖頭說沒有。
那些禁軍揚鞭要走,卻有人從馬上縱了下來,幾步到檻內,一下把孩子提了起來,“這是什麼?”說著扽斷了頸上的細繩,將吊墜呈給領頭的效用看。
原本這種打雙陸用的棋子很尋常,城中有錢人家用金銀製也不在少數,可是出現在這種窮鄉僻壤就有些古怪了。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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