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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是毒販子,這次是人販子,他就不明白了,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,還是所有人眼裡的優等生,怎麼就能和這些最窮兇極惡的罪犯結出什麼「私人恩怨」來?
他要是把這話說出去,也絕對沒有一個人會相信。
可陸行川是不會解釋更多的。
「川少,那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,這事兒既然委託給我了,你自己就不要再參與了。」
肖堯至今還在為上回的事情後怕,要是再來那麼一次,他估計他就算不把這條小命交待在犯罪分子手裡,也得被陸行川家裡的勢力整個半死。
陸行川微微蹙眉:「如果我不幫你,你會遺漏線索。」
肖堯:「……」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。
不過他也得承認陸行川的分析能力的確是強,同樣的一件事情,陸行川就能從中看出別人看不出的關聯來。
然而再怎麼天才,他也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,沒有什麼社會經驗,再加上這奇怪的「私人恩怨」,實在不讓人放心。
「川少,那可都是些亡命之徒,被惹急了沒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的,你好歹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一下吧?」
陸行川考慮了一下。
然後他平靜說:「沒關係,我也是亡命之徒。」
電話那邊一下子被消了音,宛如斷線。
陸行川若無其事繼續道:「不過你放心,我沒那麼容易死,不會讓你不好交待的。」
肖堯好不容易緩過氣來,苦笑:「你真相信這事兒能查出個結果來?」
陸行川抬眸望天,厚重的雲層這時候已經散去,天空是一片澄澈的碧藍。
藍天上飛鳥自由地掠過,映在他那雙通透的淺色眼睛裡。
他淡淡開口,不知道是說給對方聽,還是自己聽。
「我為什麼不能相信惡有惡報?」
也許「報應」並不科學,可那又怎樣。
為什麼,不能相信,惡有惡報?
掛電話前,陸行川略遲疑了一下,問肖堯:「肖老闆,你有孩子嗎?」
「我一個大齡單身男青年,物件都沒有,哪來的孩子。」對方顯然在電話那邊翻白眼,「要是有老婆孩子,你以為我還敢接你這不要命的買賣。」
「那上次我在你公司看到的那個小女孩……?」
「哦,那是我外甥女。」
「我能不能問一下,」陸行川頓了頓,「她用了多長時間學會認字?」
「啊?」肖堯被問得一頭霧水,「認字……就從小慢慢學唄。不過那小丫頭就愛瘋玩,我估計她到現在也沒認會幾個字。」
「……那,你小時候用多長時間學會認字?」
「你這個『學會認字』的標準是什麼啊?要達到個什麼水平?」
「就是沒有不認識的字。」
肖堯活到這麼大,忽然有種瞬間退化為文盲的感覺,主要是陸行川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太自然了,就好像人人都應該沒有不認識的字一樣。
他不得不承認:「呃,這個……現在好些生僻字我也不認識啊。」
「……」
肖堯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,不過倒被反勾起了好奇心:「川少,那像你這樣的天才小孩是怎麼學認字的?」
陸行川默了片刻,最後說:「我五歲那年,花一個下午背完了字典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放下電話以後,陸行川揉了揉眉心,罕見地有些煩躁不安。
當時他到底為什麼要說「三天」的?
……反正被她用那種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,不知不覺就說出來了。
又是一個缺乏合理解釋的行為。
莫名,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