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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腦袋，然後起身去把開張的牌子支起來了。

大花哼哼地喵了兩聲，尾巴一卷窩成團睡了。

王悅偏頭打量了它兩眼，覺得這大貓與王奸商越來越神似了。

喪事店裡沒什麼人，王悅正打掃著，看見寫輓聯的王老頭拎著只搪瓷茶杯進來了。

&ldo;早啊，王叔。&rdo;王悅擦著櫃子打了個招呼。

&ldo;早!&rdo;王老頭四下看了眼，沒瞧見王老闆，朝著王悅摸過來了，&ldo;王悅啊，叔和你說個事兒。&rdo;

&ldo;叔，你說!&rdo;王悅收了東西，起身看向王老頭。

王老頭從兜裡掏出個紅包，往王悅這兒微微一推，&ldo;過兩日又是交房租水電的日子了，你手頭緊，先墊吧墊吧。&rdo;

王悅從出生起便是一路揮金如土混日子，窯子歌姬坊大把大把砸銀子從沒眨過眼，二十年了，頭一回有人給他塞錢，他一下子頓住了。

&ldo;不，叔，這錢我不能拿。&rdo;王悅反應過來後覺得這錢不能拿，王老頭一輩子無兒無女的，每天寫兩個字過日子也不容易。

&ldo;拿著。&rdo;王老頭把紅包朝王悅那邊推了推，低聲道：&ldo;也沒多少，你拿著買點吃的，買點新衣裳。&rdo;

王悅看著王老頭的乾瘦的手底下壓著那隻紅包，喉嚨跟猛地堵住了似的，一瞬間竟是說不出話來，要說他自己也不是沒給人送過錢，從前當紈絝的時候，路上瞧誰可憐了也會隨手扔點銀子，在窯子裡扔的錢更是流水似的，他看著那薄薄的一隻紅包，久久都說不出話來。

老頭以為王悅是自尊心重，輕輕把錢推到王悅手底下，&ldo;算是叔借你的。&rdo;他看著王悅，問道：&ldo;日子有什麼難處就和王老闆開口，會哭的孩子有奶吃，別憋著，這畢竟是老皇城，一個月八百塊錢哪裡活得下去!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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