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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早上提著滾水往每間房間遞送的店小二,在裡面院子的一間上房門口小心地敲著門,因為他知道這裡面住著的人,大有來頭,是毛大太爺的徒弟,連鎮江客棧裡的店小二都知道了&ot;毛大太爺&ot;的名頭,靈蛇毛臬確是該得意了。
店小二敲了幾聲門,裡面沒有答應,輕輕一推,卻推開了,他探進頭朝裡面一望,突然發出一聲驚呼,拔腳飛奔,滾燙的開水灑得一地,水壺也扔了,像是撞著鬼一樣。
石磷剛好走出房門,店小二差點撞在他身上,被他一把揪住,叱問道:&ot;幹什麼?&ot;店小二一看是他,手指著龐士湛的房門,結結巴巴他說道:&ot;大爺……你老人家的朋友!不得了啦。&ot;雖然石磷沒有什麼切身的事,但這幾天他的神經都是緊張著的,這與他前些日子裡的隨心所之大不相同,此刻聽了店小二的話,又是一驚,三腳兩步地奔了過去,推門一看——他也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,退了出來,跑到胡之輝的門口,高聲叫著:&ot;胡兄,胡兄……&ot;胡之輝睡眼惺忪地跑了出來,石磷暗忖:&ot;你倒睡得熟。&ot;胡之輝撫著大肚子道:&ot;石兄,什麼事?&ot;還生像是不高興人家驚破他的好夢似的。
石磷卻沒有心思去顧及他的不高興,略為有些驚慌他說道:&ot;玉面使者出了事,胡兄請過去看看。&ot;胡之輝鞋都來不及穿,赤了腳跑了出去,陡峭的春寒使得他身上的肥肉顫抖了一下。
他急切地推開那問房子的房門,觸入他眼簾的景象,使得他也不禁發出一聲驚呼,趕緊伸手扶著門框,免得自己倒了下來。
玉面使者當門而立,兩隻眼珠子突出眼眶外,臉上是一片驚懼之色,左掌前揚,但到半途就中止了,是以便奇突地停留在半空,右手自時以下,卻硬生生地插在牆壁裡,是以他雖然早已氣絕死去,卻仍然站著,沒有倒下來。
清晨的光線從門中照入這陰暗的房間,照在龐士湛屍身左側臉上,使得這景象看起來更為陰森可怖。胡之輝勉強站直了身軀,肥臉上的兩隻小眼睛在房裡打著轉,突然又一聲驚呼,奔了過去,將插在桌子上的一樣東西拿了起來——跟在後面的石磷閃眼一看,那東西霍然又是一把金劍。
&ot;又是這混帳東西……又是這混帳東西……&ot;胡之輝臉如死灰,拿著那劍喃喃低語著,一抬頭,臉色又一變,變得比死灰還灰黯——。
原來牆上張著一方黑緞,那就是包著&ot;殘骨令&ot;的黑緞,黑緞子上面,用白色的粉堊寫著四個大字:&ot;以血還血!&ot;到現在為止,似乎已經完全證實了,這&ot;金劍俠&ot;確實是和十六年前的&ot;仇獨之死&ot;有著關係,胡之輝手裡拿著那枝金劍,喃哺低語道:&ot;這是第二柄了。&ot;忽然一抬頭,向石磷問道:&ot;先前那柄金劍,石兄可曾看到?&ot;石磷搖了搖頭,隨口說道:&ot;也許在繆兄那裡。&ot;兩人跑進繆文的房間,繆文也方睡醒起來,胡之輝說了那事,繆文吃驚道:&ot;怎麼?龐兄也死了!&ot;胡之輝又問那金劍,繆文低頭沉吟了半晌,搖首道:&ot;我看是看過,到哪裡去了,我也不知道。&ot;金劍失蹤了,但這似乎並不是件什麼值得重視的事情,胡之輝隨即放過了,自道:&ot;丟了就算了,繆兄不必掛在心上。&ot;他走到靠窗的桌子旁,將手中的金劍放在桌上,倒了一杯新泡的茶,呷了兩口,嘆道:&ot;龐老二一死,毛大哥倒真是去了一個有力的幫手,唉!我真想不通,這金劍俠怎能有這種通天徹地的本事?&ot;他臉上也不禁罩上一層憂色。
玉面使者龐士湛的武功,石磷是親眼看見過的,他腳碎青石,氣功若無根基,焉能臻此,此刻石磷暗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