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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平一挺胸膛,憤憤激發出一陣勇氣,大喝道:&ot;你管不著!&ot;左面一人嘻嘻一笑,道:&ot;你不說,打死你。&ot;這笑聲竟使得鐵平身上根根毛髮俱都豎了起來,求助地四望一眼,四下一無人跡,殘霞漸沒,天色更暗了。
右面一人亦自嘻嘻一笑,道:&ot;你告訴我,你有好處。&ot;鐵平雙眉一揚,突地大喝一聲:&ot;滾開!&ot;
拼盡全身功力,一招&ot;雙龍奪珠&ot;,雙頭齊出,呼地擊去。
他心中早已算定這兩拳必定不能將這兩個老人擊倒,是以這一招雖盡全力,但仍然留有後著,只要這兩個老人身形一閃,他便會立刻衝過去,遠遠逃走,因為他無法忍受這兩人目光中的嬌異之氣。
哪知他雙拳方出,拳頭不知怎地,竟已到了這兩個老人的掌中,這兩拳就像是一齊打到爛泥上,&ot;啪&ot;地一聲,勁力全消。
他心頭又一寒,再次大喝一聲,運勁奪拳,哪知他全身的勁力,竟也忽然無影無蹤,目光抬處,那四道妖異的目光,仍然註定著他。
左面老人又自嘻嘻一笑,道:&ot;你打不過我的。&ot;右面老人介面笑道:&ot;你還是說出來吧!&ot;
兩人一齊笑了起來,鐵平只覺自己勇氣全消,茫茫然間,已脫口道:&ot;那是靈蛇毛臬的愛女。&ot;兩個老人對望一眼,目光中似乎在說:&ot;果然不錯。&ot;左面一人道:&ot;那麼你就是毛臬的徒弟了。&ot;
鐵平木然點了點頭,右面一人道:&ot;帶我去見毛臬!&ot;兩人身軀未轉,不知怎地一來,鐵平便已被他兩人夾在中間,這時柳樹下似有人影一閃,但瞬即沒入黑暗中。
多彩多姿的杭州城,在這日裡,變得更多姿多彩了。
劍鞘是綠鯊魚皮的,劍穗是鮮血一般的紅色,長劍出鞘,卻是慘碧碧的青光,而佩劍人的眼睛,卻是狂熱的黑色。
這些,就是嫣紅奼紫的西子湖,文採風流的杭州城,近日來所加上的顏色,當然一一除這些之外,還有琥珀色的美酒,象牙色的胸膛,慘白色的指節,慘白色的臉,慘白色的女人……
武林劍手的指節,不知怎地,通常都是慘白色的,尤其是在他們握劍的時候,慘白,就更慘白了。
於是西子湖濃濃地裝飾了起來……
但西子湖中的水,卻亙古也不會變了顏色。
一彎青水,一片綠波,黃昏……
綠波湖水中,畫舫如織,但畫舫中卻已少了吟詩聯句的文人雅士,變了擊甄高歌的武林豪客。
蘇堤下……
綠波漣漪,突地……
一滴鮮血,滴入綠波,但轉瞬間便被化開,湖水仍然碧綠。
蘇堤上……
大袍飄拂,衣袖凌風的&ot;繆文&ot;目光驚詫地望著他身側的一個烏髮高簪,灰袍自襪的道人——華山銀鶴。
這華山劍派中的一級劍手,此刻正以慘白的手掌,橫持長劍,劍尖橫處,卻在自己臂上刺了一劍。
一滴鮮血,滴入綠波。
&ot;繆文&ot;呆了半晌,忍不住詫聲道:&ot;道長,你這是做什麼?&ot;銀鶴道人手持長劍,仰目望天,良久良久,方自長嘆一聲,道:&ot;仇恨!&ot;&ot;繆文&ot;微微皺眉,應聲道:&ot;仇恨?……&ot;
銀鶴道人垂下了目光,他目光正和湖水一樣,散發著慘碧的顏色——就像劍光一樣慘碧的顏色。
他望了&ot;繆文&ot;一眼,沉聲道:&ot;仇恨!正是為了仇恨!&ot;他忽然捲起寬大的衣袖,繆文舉目望去,只見他一條手臂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