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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…被辭退了,呃…你怎麼知道?」桂子磕磕巴巴,沒反應過來。
「是我。」
那人將披風的大帽子拉下一點,桂子這才看清對方的臉。五官生的又漂亮又精緻,眼睛又細又長,眼尾上挑,下面還有一顆淚痣,不是他家聞公子是誰!
「聞…」他瞪大了眼睛,剛要喊出來就被文清竹捂住了嘴巴。
「噓。」文清竹重新扯回帽子,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,「先跟我走,別出聲。」
桂子簡直高興的快哭出來,恨不能趕緊告訴自家少爺,聞公子沒死,他還活著,他就在這!
文清竹帶著桂子,一路走回了他在東四十條的小屋,碰上桂子是他萬萬沒想到的,他的心都快跳出來,這是不是意味著,很快也能見到侯準了。
進屋關了門,文清竹才脫下1身上的披風,開啟燈。
「聞公子,」桂子哇的就哭出來,「您去哪了啊……侯少爺找您找的要瘋了……每晚都睡不著,飯也吃不下,一天比一天瘦……」
聽見桂子說的,文清竹的一顆心都揪起來,算一算他被迫離開侯府也有一年多了,侯準連他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。
這無數的日夜,他是怎麼熬過來的。
「你別哭,跟我說說他怎麼樣了?」文清竹急切地想知道侯準的情況。
「您別去……嗝…別去找他,侯老爺嗝……讓老劉日夜盯著少爺,您現在去…嗝,肯定危險。」桂子方才哭的傷心,哭嗝怎麼也止不住。
「老劉盯著他?」
這就難辦了,一時半會還是見不到他。
「您可以去找程銳鑫少爺嗎?」桂子比自己的事還著急,「不管怎麼說,先讓侯少爺知道您還活著就行。」
文清竹看著他哭腫的眼睛,嘆了口氣。他不是沒想過去找程銳鑫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來的事情,其實剛回北平城,他就去程銳鑫的二層小洋房看過了。
空無一人。
稍稍一打聽,才知道因為前幾天打仗的關係,程銳森被調去了南京,程銳鑫陪著哥哥去住幾個月,不在北平。
他把情況跟桂子說了,桂子又哭了好一陣。
「怎麼辦,老劉時時刻刻在他身邊,廠子裡的事也不是少爺親自經辦,一道檔案轉好幾手,我們根本沒法給少爺遞訊息。」
問題越想越頭疼,文清竹還是決定先考慮當下。
「你怎麼被辭退了?」他問。
「侯少爺為了找您想跑去天津,脫離侯老爺的控制,結果漏了風聲,被老劉從火車站抓回去,侯老爺怕我再幫少爺跑,就辭了。」
侯準到底生活在多麼水深火熱的情況下啊。文清竹恨的牙癢。
「我這有份活給你,工錢給的不多,但是比較清閒,你願不願意做?」他問桂子。
少年拼命點頭,說道:「什麼都行,重活累活都行,不給工錢也行,只求您能收留我住下,給我口吃的,我實在是沒地方去了。」
文清竹嘆了口氣,說道:「工錢還是要給的,你不嫌棄就住在這裡。」
這個小磚房雖然小,但是卻遮風擋雨,在桂子眼裡簡直如同天堂。
「不嫌棄不嫌棄。」少年第一次樂了,露出一排小白牙。
廚房是可以隨便用的,文清竹連夜做了好些個荷花酥,給桂子裝進了推車裡。
「你就沿街叫賣,一文錢一個,賣完就回來,別人問起來,就說是杭州城文記的手藝,記住了。」文清竹囑咐桂子。
桂子拿著文清竹剛給他的荷花酥,吃的一臉滿足。
「太好吃了,好新奇的味道,北平城從來沒有過,聞公子真厲害。」少年眼睛都亮了。
文清竹擦去手上的麵粉,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