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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ot;最好不過。&ot;
李驚瀅由懷中掏出一卷明黃府絹,包有筆硯,丟到了李擎煊腳下。
李擎煊笑著搖搖頭:&ot;就算朕寫下遺詔,你不覺得讓你成功的太過輕鬆了嗎?&ot;
&ot;只要你寫下,就是成功。&ot;
&ot;只憑一張遺詔,你就想登基為帝?驚瀅,朕不認為你是如此天真的痴兒。&ot;
李擎煊一頓,眼眸慢慢眯起:&ot;何況朕曾苦求你登基為帝,你不惜以死推委,此刻卻說志在皇位,朕實難相信。&ot;
&ot;那是兒臣的事,父皇不必操心。&ot;
李擎煊閒閒地躺下身來,一臉愜意,彷彿身下的不是塵土而是高床軟臥。李驚瀅從未見過他嚴肅謹慎的父皇露出過這般放鬆、悠然的神情,不禁有些心下犯疑。
&ot;你可知道朕所躺的位置,原來放著什麼?&ot;
李驚瀅一怔,這裡是皇祖父的寢宮,父皇所躺的位置是
從李驚瀅記事起,封塵閣便已經荒廢。他曾經奇怪,為何父皇要替一個荒廢的寢宮賜上一個如此蕭索沉重的名字。他也曾在好奇中與幾位皇兄潛入這裡進行探險,但從那時起,這裡的一切便已經移空,再難窺得原貌。
&ot;這裡是父皇的書房,朕所躺的位置原先放有一把龍椅,不是宣政殿的那把金龍椅,而是一把朱漆木龍椅。父皇總是坐在這裡訓誡我與兩位皇兄,考驗我們的詩詞歌賦、文韜武略,如果博得父皇的歡喜,他便會允許我們坐上那把龍椅,拿著父皇的硃砂筆一同批寫奏章。那把朱漆龍椅不似宣政殿的金龍椅那般忌諱、不容侵犯,卻是朕登基前最嚮往的一把龍椅。&ot;
李驚瀅一語不發,因為在他的記憶中,隱隱覺得父皇與皇祖父之間有某種隔閡,而兩位皇伯更是宮中最為禁忌的話題。當年與今日同樣有著暴風雨一般的皇位之爭,只是兩位皇伯相繼病故,最後便由父皇登基為帝。不出兩年,皇祖父駕崩,父皇便封了這裡,就此荒廢。
&ot;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?&ot;李擎煊驀然問道。
李驚瀅一愣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李擎煊似乎並沒有在等待他的答案,而是繼續慢慢地說道:&ot;有時朕在想也許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城內,有一個世代傳承的詛咒,每一代皇子都被這個咒語擒獲,為了一把可笑的椅子爭的你死我活。&ot;
李驚瀅微微一顫,十分驚訝,他萬萬沒有想到對皇權如此執著的父皇,竟會與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和感悟。
&ot;朕也不能免俗的與兩位皇兄明爭暗鬥、爾虞我詐,與你們今日有過之而無不及,甚至比你們還要絕情殘忍。那段日子,是朕一生中最膽戰心驚的一段歲月,夜不能寐、食不下咽。因為閉上眼睛就有可能身首異處,喝一口茶便可能腸穿肚爛,身邊的人不能推心置腹,滿腹心酸無人傾訴。&ot;
李擎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,臉上閃過清晰的沉痛:&ot;那時的朕不知該信任誰,也不能信任誰,彷彿天地之間獨我一人,前無進途,後無退路。朕不論何時想起,都覺得能在那樣的逆境中存活下來的朕,或許早已不是常人,而是罪孽雙手沾滿血腥,身系無數冤魂,一個活著的莫大罪孽。&ot;
李擎煊慢慢睜開雙眼,看向了李驚瀅,那凌厲的目光令李驚瀅莫名心悸。
&ot;你知道朕的父皇是如何阻止我們的嗎?&ot;
李擎煊慢慢坐起,目光投向灰濛濛的地面,微眯雙眸:&ot;我們兄弟三人分別收到了父皇的密詔,詔中言明,若想繼續大統,便要為人所不能為、忍人所不能忍,他約我們兄弟三人在這裡會面,但只許一人去寢宮面聖,而那個人,將會是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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