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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本科填了a大,研究生和阿遠一起在美國讀的。」
「那周恆呢?」十一年沒提過這個名字,再次說出口倒還順溜。
她本想問錢可可的事,幾番掙扎過後,還是算了。
「留在南城。」
薄矜初忽然想起薩岡的一句話:所有漂泊的人生都夢想著平靜、童年、杜鵑花,正如所有平靜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,樂隊和醉生夢死。
按周恆從前的性子,他留在小地方和父母待在一起不足為奇。但是薄矜初見過他打架時的那股狠勁,忽然一陣惋惜,他的力量終無處釋放。
「他結婚了,和他少年時的白月光。」
幸得以撥開黑暗見天光。果然,一眼能參透的便不叫生活。
好人是一個爛俗到極致的詞,但薄矜初只對兩個人用過,一個是周恆,一個是祁封。
「沒想到他竟然是第一個結婚的。」
傅欽直抒胸臆,「我們當初都以為你和阿遠才是。」
她自嘲一笑,其實她也曾這樣以為。
「你踹了他以後,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,發燒還開著空調,醫生說再晚一步他就燒死了。後來你說你和祁封在一起了,他把房間裡能砸的所有東西都砸了,那些東西都是他媽媽買給他的。」
他說他可以接受薄矜初因為不喜歡而離開他,但是他接受不了「因為祁封可以,而他不可以」這個理由。他最難過的就是薄矜初不願意相信他可以護她周全。他失去雙親,沒有背景,但不代表他護不了她。
「薄矜初,你應該相信他的。當他知道王仁成又去找你的時候,像喝醉了一樣,拉都拉不住,硬把王仁成打到進醫院才鬆手。他原本託了周恆照顧你,可事態的發展和他預想的出現了偏差,他填了復讀申請,甚至連高考都不想參加。十幾歲的我們什麼都做不了,但他願意為了你,放棄自己的前途。在認識你之前,我以為梁遠朝會需要我伴一輩子,直到後來他把自己家的空調借給你吹,我就知道,他不需要我了。他爸爸是為國捐軀,我陪他去警局銷戶的時候,他說他要把自己送到孤兒院,我媽死活不同意。他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個軍人。忽然有一天,他說他不想再當一個軍人,而是想做一個有錢有權的人。因為那樣你就不會跟別人跑了。薄矜初,他是真的想給你幸福。」
傅欽一股腦說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。她沒想到梁遠朝會為了她選擇復讀,更沒想過他因為她改變了人生軌跡。
「我知道。」她有多喜歡梁遠朝,梁遠朝就有多喜歡她。
薄矜初往茶里加了塊糖,問:「今天找我來單純只是為了敘舊?」
「你的簡歷,是阿遠讓我拒絕的。」
「我猜到了。」
「那你還打算再投嗎?」
「你覺得我再投一次」她還沒說完。
「他肯定要你。」
薄矜初嘴角上揚。但她現在想知道錢可可發生了什麼。傅欽不提,她不敢問。
晚上,梁遠朝送傅欽去機場,傅欽登機前問他:「真不打算繼續嗎?可可總說,她是一個好姑娘,值當的。」
梁遠朝指了指他的登機牌,「該走了。」
飛機凌晨落地殷城,傅欽連上網後收到一條銀行簡訊,來自朝今的工資卡。
財務部給他結了三倍的年薪,是梁遠朝的意思。
第四十四章
副總職位一空,背後定然掀起千層浪花。這塊香餑餑,搶手的很。
傅欽走前已經聯絡了沈修,那小子應好了要來接替的,結果一週過去了還不見人來。
梁遠朝電話飆過去。
沈修忙不迭掐斷,反應過來,慌裡慌張撥回去:「喂,哥,剛不小心按錯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