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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矜初趴在他肩上,盯著落漆的白牆出神。他是黑暗中一匹孤狼,她是臭水溝裡的蛆。
「去哪了?」梁遠朝又問了一遍。
「去姑姑家了,她一直加班到昨天,我幫忙帶弟弟。我們今年在奶奶家吃團圓飯的。」
梁遠朝這才把她抱下來,「那幾點回去?」
「四點開始,差不多五點結束吧,晚上他們有活動,我還能出來。就是要委屈你年夜飯晚點吃了。」
她頭髮粘了一點白屑,梁遠朝替她撥下來,恰好瞧見門口的地毯上放著好多紙袋,「帶東西了?」
「嗯,」她跑上去把東西拎起來,「快開門,外面好冷。」
梁遠朝把門開啟,給她拿了雙棉拖,「帶了那麼多,都是什麼?」
「暫時保密!」她蹦躂到梁遠朝的臥室,東西丟在床腳,面朝天花板倒在他的大床上。他昨天剛曬過的被子,蓬鬆柔軟。
薄矜初貪戀的不想起來,外面有碗勺碰撞的輕聲,她連續三天只睡了三個小時,疲倦放大,睏意突襲。
恍惚中梁遠朝好像進來過,給她開空調蓋被子。
睡了四十分鐘,渾身散架了一樣,眼睛像被膠水粘住了,費了好大勁只能撐開一條細縫。
好累。
如果可以,她想一直躺下去,不吃飯,不讀書,不工作就這樣躺到閉眼離世的最後一天。
她迷迷糊糊翻身下床,去廁所洗了把冷水臉,半清醒著出了房間。
餐桌上的白煮蛋涼了,梁遠朝不在,旁邊留了張字條,「我去買菜,電飯煲裡有粥。」
薄矜初的肚子應景的叫了兩聲。
電飯煲裡的小米粥冒著熱氣,聞起來超有食慾,她盛了一大碗,就著一隻冷的雞蛋,咕嚕咕嚕喝完。
梁遠朝還沒回來,她把帶過來的東西拎到客廳。
叮咚,門鈴響。
她從沙發上彈起飛奔過去,兩人隔著貓眼對視,不是很好看,卻異常喜歡。
她開門,他說:「忘帶鑰匙了,吵醒你了?」
「沒,醒了有一會兒。」她揉揉眼睛,「買什麼菜回來了?」
「魚,蝦,排骨,還有幾個素菜。」
「那麼多我們哪吃的完。」
「留到明年吃。」這是南城老人在年夜飯的時候最常對孩子說的一句話。
南城經濟落後,傳統習俗卻很富足。年夜飯的時候不能把飯全吃完,必須要剩一口留給明年。大年初一除了祭祖,不可以外出進行任何活動,走親訪友從年初二開始。煙花要在十二點準時放。
「那我們中午隨便吃點吧,叫上週恆和傅欽?」
梁遠朝把手機遞給她,「那你給他們發個資訊。」
周恆和傅欽剛進門就嚇的不敢往裡走。幾天前在這趕走他們的人正在廚房裡做飯。
傅欽:「這飯裡不會下毒吧」
薄矜初白了他一眼,「不是飯,是面。」
她只會下面。梁遠朝說他簡單炒幾個菜就好了,薄矜初偏不,一定要讓他們嘗嘗她煮的面。
一盤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蔥油拌麵,上桌後,滿室蔥油香,賣相頂好。
傅欽和周恆開吃,眼看著面即將被送進嘴裡,啪——啪——接連兩下,梁遠朝的筷子打在對麵人的筷子上,兩人手一抖,面滑回盤中。
梁遠朝盯著兩人,「說謝謝了嗎?」
周恆和傅欽:「」
薄矜初說:「沒事,快嘗。」
蔥油拌麵是薄矜初的招牌,每一次做她都無比期待對方的認可。
梁遠朝執意要兩人道謝,板著臉:「快點。」
周恆只要不打架,聽話的不得了,他差點給薄矜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