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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韓放開了梁多的手，下一秒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八寶糖，迅速拆開包裝，把糖球塞進了梁多的嘴裡：「別不開心，吃糖吧。」

梁多的嘴被大糖球佔了一大半的位置，說話含含糊糊的：「你幹嘛你？」

「哄你開心。」蔣韓戳戳他胳膊，「是不是因為我來晚了，不高興了？」

「我才沒有呢！」梁多往外走，蔣韓緊隨其後。

「等著急了吧？」蔣韓笑盈盈地跟著他。

外面雪下得還不小，白茫茫的，梁多出來後下意識仰頭看，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。

「我沒等你。」梁多嘴裡含著糖，抬手揉了揉眼睛。

他今天出門戴的隱形眼鏡，這麼一揉，差點兒把眼鏡給揉出來。

「沒等我？」蔣韓拿著鑰匙幫他鎖門，「那你怎麼這會兒才走？」

梁多回頭看他：「我樂意！」

蔣韓滿臉堆笑，笑得梁多都不好意思再說他了。

梁多的車停在診所附近，倆人鎖好了門往那邊走，踩在落了雪還沒人走過的地方，留下了兩排腳印。

「你看。」蔣韓拉住梁多的大衣袖子，讓他回頭看。

「看什麼？」梁多回頭，看到了兩串並排的腳印，「這有什麼可看的？」

「當然有！」蔣韓說，「以前冬天下了雪我走過的地方都只有自己的一串腳印，孤零零的，這回我也成雙成對了。」

有時候這笨蛋說起情話來還挺要命的，梁多向來討厭聽肉麻話，卻被蔣韓的這句給擊中了心窩。

擊中歸擊中，他才不要承認自己很受用。

「酸不酸？跟誰學的啊？」

「自學成才，」蔣韓跟著梁多上了車，「人家說，談戀愛的人都是大文學家。」

梁多指了指安全帶，示意他趕緊繫好：「你談戀愛了？什麼時候的事兒？我怎麼不知道？」

「現在這不就談著呢嗎？」蔣韓厚著臉皮說，「我覺得是談著呢。」

「那你可真是想太多了。」梁多發動了車子，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笑。

他的笑意全被蔣韓看在了眼裡，看得蔣韓也跟著笑。

倆人跟傻子似的，各笑各的，笑的卻又是同一件事。

「對了，有個事兒早上我就想問你來著。」蔣韓說，「你什麼時候買的鍋碗瓢盆啊？上次我去你家的時候不是還只有一副碗筷嗎？」

梁多一驚，突然狂咳。

這就尷尬了，得怎麼解釋才顯得沒那麼刻意？

答案就是乾脆不解釋。

「要你管？要你管？你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喜歡八卦呢？長舌婦嗎長舌婦？」

看著梁多慌裡慌張口不擇言的樣子，蔣韓又開始笑，直接笑出了鵝叫。

「趕緊別笑了，笑得太難聽。」梁多說，「我怎麼這麼煩你呢？」

「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呢？」蔣韓側過身子對梁多說，「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讓你當我男朋友的事兒？」

「……快點兒閉嘴，我不想聽你說話。」

蔣韓把他的話當耳旁風，認真地對梁多說：「梁醫生，我真的特喜歡你，越相處越喜歡，你也挺喜歡我的，當我男朋友吧，我們處處看，處一處，你要是覺得我實在不行，用過之後再踹了我也可以。」

無數事實證明，開車真的要專心，而且在開車的時候，千萬不能討論這些有的沒的，梁多一慌，差點兒懟上前面的車屁股。

「蔣韓你給我閉嘴吧！」梁多嚇得出了一身冷汗，本來下雪天路就不好走，蔣韓還一直叨叨叨，搞得梁多精神都沒法集中了。

「行行行，你好好開車，我不打擾你。」

愛情誠可貴，生命價更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