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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我幫你免費算命一次,怎麼樣?」
黃河遠是崇尚科學的社會主義接班人,從來不搞封建迷信,但他對什麼東西都有濃鬱的探究欲,點了點頭,算是成交了。
「看手相。左手。」
黃河遠伸出左手,顧海宇握住他手指,黃河遠猛地把手縮了回去。
顧海宇:「……?」
黃河遠:「別碰我手。」
「黃桑,你捫心自問,自己是不是gay?」
「……我不是!你才是gay!」
顧海宇似笑非笑的,「我是gay。」
他的態度理所當然,黃河遠只當他開玩笑,伸出手來,「我只是不喜歡和別人握手而已,都是細菌。你就這麼看。」
顧海宇意味深長地看了黃河遠一眼,低頭看手相。
養尊處優的宅男手,手心軟軟粉粉,沒有繭子,從紋路上看……
顧海摸了摸下巴,長久沒有說話,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漸淡,變得認真起來。黃河遠的心情被他感染,有些緊張,「你看不出來就別算了,好歹扯幾句好聽的。不準像電視裡的神棍一樣說嚇人的話啊。」
顧海宇抬頭笑了起來,模稜兩可地說:「你有一條主角命。」
黃河遠理所當然地說,「廢話,你覺得我像是平平無奇的凡愚嗎?
恰好此時,綠色的公交車拖著一條灰塵從遠處飈來,顧海宇拍了拍黃河遠肩膀,「其實,當平平無奇的凡愚沒什麼不好的。」如果能讓他選,他會選一個平凡普通的家庭,他呢,也沒有與生俱來的暴虐欲,當個平凡愚蠢的人,一直到老死。可惜,沒得選。
靜水別墅區沒多少人坐公交,而且離始發站近,車裡的人還算少,兩人找了位置坐下,顧海宇從書包裡翻出語文作業,「黃桑,和你換。」
黃河遠:「……要什麼?」
「數學吧。」
兩人換了作業,用膝蓋墊著作業本寫字,公交車顛顛顫顫,顧海宇只寫數字還好,黃河遠的字像被義大利炮幹了似的,醜得稀碎。
「不抄了。」黃河遠蓋上筆蓋,「這字太醜了。」
顧海宇驚奇:「你這破字都這樣了,沒想到你還有包袱。」
包袱當然是有的,平時的字不叫醜,叫黃河風骨,而剛才的字,只能稱得上是東亞病夫,才不要寫呢。黃河遠哼了一聲,不想和顧海宇多解釋,塞上耳機聽歌。
上車的人越來越多,黃河遠給一老頭讓了個座,站到了一邊,顧海宇依然在奮筆疾書,而且進度感人,已經抄到物理了。離學校還有三站時,黃河遠在窗戶外邊看見一個眼熟的人,嚴格來說,是一把眼熟的傘。
天藍色的節傘蓋住了他的上身,黃河遠只能看見他垂下來的手。黑色的手錶,白皙的手背,拎著超市購物袋,裡面東西不多,最大的物件是面巾紙。
黃河遠:「……」這好像是白雲間。
公交車車門滋啦開啟,下去兩個人,上來七個人,硬幣聲和掃碼聲混在一起,司機大吼:「往後站,別擠在前面!!!」
公交車的空間就像海綿裡的水,擠擠總會有的,但被擠的海綿並不愉快。黃河遠被擠得哼唧出聲,只想像閃電俠一樣光速閃現回家,在自己的房間裡宅到老死。啊,外面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。
「黃桑。」顧海宇拉好書包拉鏈,斜背起來,「你坐我這。」
黃河遠:「我才不需要你給我讓座。」
顧海宇起身,強硬地把黃河遠按在座位上,「別鬧,剛才給你算命不算數,你就當抄你作業的報酬。」
黃河遠想想也是這個理,有些感動,但面上是不肯好好道謝的,「孝順,我給你升官。」
「謝主隆恩……」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