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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弦自是點頭稱是。
瑰柏見他這般,竟是稍稍勾出抹淡笑來,整個人的氣息若得一變,憑空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意。少年也顯然為這種反差而忽地微愣。
「體傷不重,想要恢復不難。你這副小身板,我可是沒興趣折騰,靈息中和,泡著藥浴就是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
那人稍整青衫,便要走出門去,只是留了句「後山果植可食」,便是緩步離開。
等人徹底走遠,離弦才心神微松,隨即看向那不遠處的床榻,三步並兩步的直摔了上去,他痛楚的捂著腦袋,下意識的蜷縮著,卻也不敢鬧出什麼動靜。
【獻祭。】突兀的音色涼薄滲心。
離弦止不住的顫抖,炸裂的痛處似是從識海處傳來,一陣陣嗡鳴聲不斷在耳畔迴響。
【快去死吧,給我獻祭!】
…憑、憑什麼!
就在他苦苦掙扎之際,徒然,所有的麻痺痛意忽地像退潮一般的盡數消去,取而代之的是若涓涓細流的醇厚之力,自眉心處擴散開來,擋無可擋的滌盪著勃勃生機,溫潤滋養著乾裂不堪的痛楚痕跡。
正是先前瑰柏一指相按那處。
少年低低的喘息,神經繃緊著,仍舊不敢相信這一次的危機退離的竟是這般迅捷。
那道聲音之源也似是受了影響一般,侵蝕感褪了許多。
【氣運倒不錯。】
字句似從魂海盪來,委實令這時的離弦吃不消。
你是誰?你是…咳、什麼……?
許久一陣沉寂,就在離弦以為對方再不會回應之時,卻突然得來了答覆。
【絕染】
少年揉了揉額頭,輕輕坐起身來,繼續問道:目的?
……
目的?
他又試探性的把想法傳遞過去,這一次,徹底再無回應了。
離弦也不失望,緩過神後便下了床榻,來到先前瑰柏所坐的木椅前,只見旁側桌上落著一小紙條。少年細看過去,竟是「子時後山溫泉藥浴」幾字。
少年自懷中摸索出一個小巧的包裹,放置桌上。他沉默的開啟,一陣罄人的清香撲鼻。
這是救下他的那位道尊留給他果腹的,如今真離了宮家,在外孤身隻影,看到這些精巧的點糕,竟令他生出幾許酸澀的錯覺。
他的過往,光亮太少,但已經慣然,就是尋常了,不貪戀,不嚮往,或許是未曾擁有使然,而現在這份被關照的錯覺有些折磨人。
捻起塊糕點送入口中,少年甚至懼怕那種罄香的滋味,他不願細嘗,只做飽腹用。
繞是如此,眼眶處的酸澀感反而更甚,眼前似浮現出一個清絕身影,眸光淺淡,氣勢冷冽,似拒人千里,卻十分值得託付。
☆、第十二章
又是一個朗朗晴日,磬竹峰像往常一樣清寂寧人,儘管有來客。
離上一次的弟子大選初日,已是有一段時間,手指間異乎尋常反應著的紋絡,也似是在告訴他,一切還在向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,不過……
「師兄,翎祀師兄?」
「……怎麼?」仙宮翎看向劉紫書,還以為對方早在他入定之時,就如過往一般離開了。
「難得來次磬竹峰,怎麼能不見見那個頗受爭議的小師侄呢?」劉紫書笑笑,明眸溢轉,也像是在跟著傾訴好奇。
「……?」仙宮翎不明所以。
看著緘默又像是在思索的某人,劉紫書眼皮跳了跳,隱約升起些不妙感來,他試探性的開口:「那個,師兄,您該不會想告訴師弟……您忘了吧?」
「……」
「不會吧!師兄。難道說…您真的,忘了?!那人不會現在還在瑰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