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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聽到有人嗤笑一聲:「道行如此淺薄,是在弄甚笑話?不會又是幻覺吧,弄出個小少年來戲耍我等?」
離弦不做理會,也不打量任何在場之人,顧自便要走向他處。
「你站住!」
只見一男子捏訣攔了他去路,呵道:「你是何人?來此地作甚?!」
離弦停了步子,看起來不悅的直皺了眉:「你們在作甚,我便作甚。」
但離弦的道階委實淺薄,在他人看來,唯一稍稍可取之處,怕是隻有那張秀氣到雌雄莫辯的臉,說他有競選資格,實在是沒人肯信。
就在那男子剛要嘲笑他莫要小孩子過家家之時,有一人眼尖的搶先開口:
「你們看,他髮帶上紋案,莫不是首席弟子的紫霆嘯雲?
一時間,連同先前不在意的這邊情景如何的人,均向這裡投了視線。
離弦只覺得不好。這般細節,竟被人如此快的留意到?他頭上的髮帶,正是師尊隨手留與他束髮用的……被這些人窺視,感覺真不好。
見離弦竟未出言否認,一時間,眾人的心緒也複雜了起來,各懷心思。
先前起身攔住他的人,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杵在那裡,攔也不是,收手也不是。
「讓開。」離弦的聲音冷冷的響起,與此同時,眸裡卻詭異的閃過一絲猩紅。
這男子本來有些猶豫,一看面前這區區稚子竟是如此目中無人,便愈發拉不下臉。他在家族之日,哪個不是對他或妒或畏,有幾個敢這般上臉?!
那人只覺的一股火燒了起來,連同他不想承認的妒意。就在他要衝破理智之時,有股寒意直直滲來,瞬間把他驚醒。
修士感官敏銳,他確定,那股讓人生畏的危險感不是錯覺。
男子驚疑不定的重新打量著少年,只覺那漆眸裡快要溢位的森然威脅,與那秀美的五官形成可怖的反差,那一剎,神魂都似是被狠狠碾壓。
「讓開。」面前的少年輕聲重複,唇角微勾,剪瞳流轉,顯得極為無害。
在這時,男子突然像魔怔了一般,順從的慢慢挪回一旁,彎身坐下,沒了動靜。
一些人只在看到男子默不作聲的讓步之後,就不再關注。看好戲的念頭落空,自己仍未脫身,誰還有那等閒心管別人的事。就這樣,自是錯過了先前那男子略顯恍惚的渙散雙瞳。
少年收了表情,借著久滯不散的濃霧,邁步離開此處。
素色衣袍隨風鼓動,美好溫婉感蕩然無存,陰戾冷冽盡取代之,就像是陡然換了個人。
越往前走,濃霧也似是愈發鋪面,漸漸淹沒迷離著人的視線,周遭修士的氣息也像是被吞併一般隨之消彌。摸不清方向的遠處,似是有花香鶯語觀不真切又飄忽不定,實實虛虛。
少年輕闔上眼,眼底的邪妄之氣漸漸收斂,再複眼去,眸光裡儘是些意味不明的複雜。
他的意識已然變得朦朧,在這朦朧之中,一個再明晰不過的身影閃過,毫無溫度,似夢似幻。
「……師兄…」
只聽少年喃喃出口,聲音極輕,很快就在空中散去。
☆、第十八章
龐大的三清器鼎之上,最後一炷香終於以可見的速度慢慢燃盡。掌司刑老頷首示意,罄靈銅鐘長鳴三下,餘音迴蕩,算為暫終。
罄靈的新晉試煉境,令諸多修士意外。沒有駭人的妖魔鬼怪,沒有戰意極強的幻術,甚至在大多時候,用武之地極少,這看起來,似乎與強者為尊的修真界法則背道而馳。
但另一面,卻又十分直面的侵入魂海,讓一向戒備森嚴的人內心細思恐極,陣陣發寒。
試煉境的目的,除了煉心,還有試心。千方百計的跌入人心深處,去發掘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