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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哦,對了,現在這裡是我的房間,既然阿翎執意要留在此,我自不介意。」
說罷,也不待那人反應過來沒有,猛的帶上了門,人就不見了,惡劣的很。
只一句話,毒癮彌散一般讓人控制不住的在意,仙宮翎靜等了稍許,見外面果真沒了動靜,這才在房間裡踱步試圖轉移注意力。
房內佈置跟記憶中相去不遠,屏風後有一角玉白露了出來,仙宮翎探究的走了過去,這才發現是那口流冥仙棺。
他記得月清徽曾說,那副軀殼不可長時間離開這棺,而今竟是離開的這麼放心?
又想起他那句「我可以等到你壽終正寢」,心緒紛亂間,又漲上了些沉重。
他來到銅鏡前,端視著鏡中的人,良久,不輕不重的把那面鏡倒扣在桌上。也不知是想通了什麼,茫然之色消退,眸光堅定不少。
他徑直走到那俱棺身旁,玉臂與通白棺身相得映彰,少頃,便見一滴紅觸上棺身,倏忽與其融為一體。
流冥棺本是毓靈族寶,仙宮翎自是對其不陌生,此棺用途遠比世人想像中還寬泛,而今僅用作存留一物,在他眼中已是暴殄。
他如今要引的,正是定魂。這幾日接連在兩個軀殼中周轉,他魂魄遠比初來乍到時要動搖,自當要更容易施展。
這一次,是他自己當主,至於魂倚何處,他決定好,也已經全然做好準備了。
珞笙大殿,罄靈諸多長老齊聚,參選弟子的現有成績畫卷一般鋪展在面前。
來此地的人,多是為得爭得資質優異的紅苗收入麾下,自然對那些記錄頗加留意,時而視線難免撞到一起,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不相讓。
一人環視一週,忽問:「清徽道尊何在?」
「許是在試煉陣巡查。」一指直指向偏側一處,瞭然一笑。「這人不錯。」
聞言,一夥人果真被引了注意,有的徑直上前看他所言是誰,有的沒曾挪步,視線卻是不由朝這裡探過來。
有人大吃一驚:「毓靈族的小子?」
銀鑰似笑非笑的朝他一瞥,似在說:你不要正好。
再看那捲上所列的資歷成績,多數人更是瞳孔一緊,彼此間交換了個眼神,你來我往,一時間又是刀光劍芒,互不相讓。
「此人確實不錯,性子也桀驁,雙生尊老這般看好,可是吃得消?」
銀鑰白了來人一眼:「本座吃不吃得消,與你何干。」
有人驚喜的喊了句「師兄」,正是之前問其行蹤的弟子,她眸裡閃動著雀躍的光,仰賴之色一目可了。
月清徽朝她頷首致意,一樣溫笑,眸光卻毫不停留,他大步走到銀鑰身旁,與其他長老道好稱禮,這才又重新打量到那宏幅案卷上。
有心直口快的,當即道:「這載錄委實繁多,亦平淡的緊,清徽小友眼睛有恙,還是勿在這之中費勞了。」
月清徽搖頭,似是毫不介懷:「小事爾爾,應對足矣,謝申長老掛懷。」
並齊於橫幅之下的還有兩條名單,俱是按名次早已列好的排名,只不過齊一是晉級,其二是淘汰。他們不止要挑出個別中意另做關注,也要從淘汰的排名裡遴選出合適的待定留察。
遴選時,月清徽偶爾也會提及稍許人,講他們的歷練時所遇之事、應對之法,倒是不乏趣味,遴選本是枯燥之事,而今談笑風生間,人們有時應和,有時亦是橫插一嘴,你一言我一語爭相辨論,倒是興頭高昂的緊。
翌日,破曉時分,霞光初露,靉靆氤氳,爍了一室池輝。
薄霧薰染著拂曉的鮮亮,漫上素色衣袍,他靜坐於梅樹下,清寂勝雪,流風拂揚,白梅花瓣疏零簌落,三兩片落到瀑發間,墨白厲顯,以茶代酒,獨飲獨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