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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養一人,應是要做好相對充足之備,如何當好一師尊,也應該是能夠找到一個「參考」標準的。
仙宮翎邊伸手一扯,綁好紋銀髮帶,輕輕整理著衣袍,邊凝眉細想。
別人的師徒表率是如何做,他自然不甚清楚。不過要是他師尊的話……
「翎兒,行不通的,趁早撒手。」
「翎兒,不能去,什麼宗門榮譽,管他作甚?」
「那不行,絕對不行……什麼?你不同意?不準!為師不準!!」
……這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「參考標準」。
現下,他已然教授了少年些入門修習之法,也有在旁觀指點。離弦不曾讓人失望,果真是有天分,初習未多久,渡息凝神已是不在話下。
就一般情況而言,他也算的上是「盡了職分」的那種。不過……要是對方做弟子做到小到端茶送水一連串服務打理的地步,那麼再反觀他,這確實是有失「公平」了。
正在此刻,叩門聲應時而起。
仙宮翎早已習以為常,衣著妥當之後,就去一旁靜坐,沒甚反應。
屋門被心照不宣的推開,少年只是稍稍行了一禮,沒說話,走到一旁去更換染爐裡的香料去了。
寧香漸淡,淺梅香暗浮,這熟悉之態,竟與主院落之感一般無二。
少年顯然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微些情緒,明顯是不錯。心下也是欣喜了開來。
藥燻之法,是自檀幽谷瑰柏之手耳濡目染之下,才稍些學來。而這次的燻料,正是他自作主張的從主庭院的白梅樹上得來,至於淺覺度如何,他卻是分毫不知,但修士五感敏銳非常,觀真君現下的反應,應是不曾厭惡,成效已然是不錯。
這般鬆了口氣,離弦又上前為其斟了杯茶,才準備退開。但這一次,未等他離開,仙宮翎就喚住了他。
「……真君?」
雕花木椅徑直橫過,離弦會意,聽話的上前,坐下身。
「閉眼。」
聽此,少年微愣,看向面前之人,雖說仍舊不解,但還是照做了。
這人時常離峰,想是諸事忙碌,平素除了教習之事外,便幾乎未曾再與自己說話,像這樣叫住他兩相促膝,倒還是第一次。
正出神之際,少年卻是兀的感到臉頰處一抹冰涼,他不禁睜開眼,就看到那位真君正用指尖親自給他上著藥。
少年身上的傷痕已是淡了很多,但那大大小小、深淺不一的痕跡,終是與白嫩的肌膚形成極大反差,就顯的極多觸目,讓人不忍。
「真君。」離弦縮了縮脖子,不禁有些啞口。
「師尊。」那人手上動作輕柔,卻是未停,藥膏漸漸被塗勻,與此同時,涼涼的音色響起:「叫師尊。」
「……師尊。」
「嗯。」
要叫住少年之時,仙宮翎才後知後覺的察覺,喚的次數太少,連對方名字都覺得幾許拗口。這少年初至磬竹,與他相處又是未過多久,怕是總會有不慣之處,仙宮翎暗嘆,只怪自己不曾周到。
臉頰之處被素手塗抹的軟膏漸漸消融,冰涼的觸感隱隱褪去,微刺激肌膚的灼熱開始取而代之。微涼的手渡著淺淡靈息,只消待碰去,連同過往的痛覺都似是被一併撫去了些。
等灼熱感消退,少年臉頰上的留有的不多淡痕,才徹底的消失。
那手還在流轉,少年攥緊袖擺,緊張的都要冒汗了,終是躲了開來:「我自己來便好,師尊。」
仙宮翎自然不勉強,把整瓶的膏藥遞給了他,見他收好,才又交待道:「明日隨我見二長老。」
☆、第十六章
珞笙大殿,為每位新晉內門子弟劃分修煉類別、宗門之位的重要參考之地,同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