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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目睽睽之下,只見翎祀真君輕輕閃身到少年身前。
少年揚起腦袋,仰望著逆著光的白衣人,很是不明覺厲,但下一秒,手腕就是直直被人扣住。
慣性握劍的微涼的手指很是拿不準輕重,少年唇角微僵,沒說什麼。
仙宮翎看向掌司刑老:「他既已入境,可算完成約定?」
「自然。」刑老坦然,嚴肅中眸光亦添了幾許讚賞。「歸名罄靈,去留你定。」
「好。」仙宮翎點頭應道。
「此人歸名罄靈,當無異議。至於去留,」冷眸掃了一眼少年,似是察覺到了什麼,仙宮翎鬆了握著少年手腕的力道,改為輕握掌心。「長留我磬竹峰。」
陣法撤去,有幾個新晉修士好不容易剛走出來,就被這個爆炸訊息給擊中了,底下也有稍稍譁然的。
「翎祀師兄,這是何意?」一罄靈弟子鼓起膽子問道。」
少年也一併仰頭看向當事人 ,剪瞳微怔,似有不解。
仙宮翎神色不動,看向問話人的方向,不負眾望,清冽的音色又一次的清晰響起。
「月離弦,為我徒。」一字一句,竟像是宣誓一般莊重。
一瞬間,種種論言不攻而破,非是雜役,也並非記名弟子。再明瞭不過的幾字,足以應說。
一石驚起千層浪,這層浪直把作為當事人的少年都給砸的有些發蒙,他不禁喚道: 「師尊。」
聞言,仙宮翎低下頭,靜等下話。只見少年抿了抿唇,剪瞳中隱約可見幾分期許的光亮,幾不可聞的小聲道:「你說真的?」
仙宮翎反問:「做我徒弟不好?」
少年連連否認,端端正正的跪下身去,叩了一禮。
不等他抬起頭來,就被拽著起身,再反應過來,已是被人一把扛起甩到肩上了。
一時鴉雀無聲,萬籟俱寂。
在底下觀望的劉紫書悄悄對應子淮傳音道:「師兄這樣,能照顧好嗎?」
應子淮沉吟片刻,認真道:「那孩子年歲不大,卻能照顧自己,在瑰柏那裡都能好好活到今天,給師兄應該也能養活。」
劉紫書:「……」我問的好像不是花花草草?
☆、第十九章
夜半,長燈,冷淒。
昏暗的燈火,映著燈下之人都有幾分詭異。
「不可以。」
平靜的無起伏的語調,卻帶給人違和之感,竟是意外的有幾許猙獰可怖。
「…不可以…為什麼……不聽我的話呢?」那人眸底冷戾,但還是笑著。
「……你救不了的,去死吧!!!」
屋外的光線並不強烈,床臥上的人徐徐睜開眼,一雙淺色眸子傾瀉而出的情緒晦暗又壓抑。
仙宮翎皺起眉,揉了揉額頭,他想著是不是應該反省,至今為止還保留著可有可無的睡眠習慣這回事?
人清醒後,屋門外的結界自然消退。不出片刻,叩門聲起,沐陽處,一個眉眼雅秀的少年便走了進來。
「師尊。」
仙宮翎沒應聲,只是又稍稍閉了會兒眼,片刻後,才不徐不慢的輕攏衣袍起身。
墨發揮散到身前,頸下鎖骨若隱若現,清晨初醒的氣息生生薰染出了幾絲慵懶之意,奪人視線。
纖長羽睫輕落,在光下鍍上層暖金色澤,淺色瞳仁再度抬起,一冷一暖兩廂輝映,在清芒下碰撞出霢霂漣漪。
他看起來總會平白給人留一種不沾纖塵的錯覺,無言的時候尤甚,膚如冷玉,顏似冰雕,然而生而為人,並沒有那般長久快活,縱使是再冷寂的外表,也凍結不了內在的心跳。
少年走近幾步,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,語帶關切:「師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