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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下亮著盞小燈,深藍色的窗簾和夜揉在了一起,季越東戴著眼鏡,蹙眉看著電腦螢幕。
纖薄的筆記本放在行李箱裡只佔據了一小塊地方,微窄到季舒都沒發現。直到現在看到他才反應過來,季越東不是如他想得那麼清閒自在。
他還有工作,在飛了十幾個小時,開車來到這裡,安撫照顧好季舒的情緒哄他入睡,季越東還需要處理國內的工作。那是成年人的世界,壓力連軸轉,像秒針一般不會停歇。
季舒不太理解,但卻能看出來季越東的疲憊。
季舒抱著兔子,光著腳走下樓梯,季越東戴著耳機沒有注意。季舒走到廚房,拉開冰箱,盒裝的牛奶放在最外面。
季舒找了玻璃杯倒牛奶,白色牛奶灌入玻璃杯泛著涼。季舒四處尋找,最後找到了微波爐,拉開箱門,他拿著杯子擱在裡頭。季舒琢磨著溫幾分鐘,隨手先按了五分鐘。
廚房距離客廳有一段距離,季越東敲打鍵盤修改完最後一份檔案,摘掉耳機,他揉捏著酸脹的肩膀,靠在椅子裡出神。
身後的窗沒有關嚴實,似乎要下雨了,風也變涼,他側頭去看窗外,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瓷片碎裂的聲響。
季越東站了起來,開啟大燈,循聲走到廚房。廚房亮著小燈,微弱光線下是蜷著後背蹲在地上像只小蝸牛的季舒。
季越東掠過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撒了一地的牛奶,他抓住季舒的手腕,把人拉到自己這邊。
季舒這才反應過來,看著像是被嚇到了,支支吾吾道:「我剛才下樓看你在工作,就想也給你熱牛奶,但好像……」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聽季越東一聲嘆,手摟在季舒的腰上,把季舒給抱了起來。
季舒雙手環住季越東的脖子,頭趴在那片寬闊的肩膀上,他看著地上的碎片,低聲說:「我真沒用。」
季越東騰出一隻手,掌心裹住季舒的幾根手指,柔軟細膩與硬繭相觸,季越東問他:「燙到了嗎?」
季舒搖頭,頭髮擦過季越東的頸側,季越東覺得有些癢,微微撇開頭,他對季舒說:「我第一次用微波爐,微波爐都快炸了,手上還燙了一塊疤,所以小舒沒有受傷已經很厲害了。」
「怎麼會炸?」
「我放了好幾個雞蛋進去,過了兩分鐘,它們就在裡面演交響樂了。」
季越東把留疤的左手遞給季舒看,季舒握著季越東的手指,湊過去輕輕吹了一口氣。
丟下一廚房的狼藉,季越東抱著季舒上樓。
一層接著一層的旋轉樓梯,距離越縮越短的天頂吊燈,季越東的肩膀好寬,在搖晃顛簸的世界裡,成了季舒的全部。
季越東推開門走進房間,走到床邊,他對季舒說:「我鬆手了,自己站好。」
季舒撒了會兒嬌,趴在季越東肩頭咬他耳朵,「不松呢?」
季越東覺得耳邊像有隻毛絨絨的小兔子,他只要輕輕一提就能把人揪下來,但他沒這麼做。小孩第一次這麼撒嬌,季越東覺得挺可愛的。
季越東側過頭,季舒的鼻子蹭過他的鼻尖,距離好近,呼吸暖烘烘擠在一塊。季越東就這樣抱著季舒,身體往後倒,季舒一聲驚呼,身體單薄的像是一片易碎的紙,被季越東揉著倒進了大床裡。
手還是沒鬆開,季舒的臉變紅了,他抓著季越東的脖子,把臉湊過去,聲音壓得很低,「我還是沒鬆開。」
季越東低頭看他,手指勾起季舒的下巴,季舒被他這麼看著,眨巴著眼。季越東半撐起身體,季舒被他籠罩在身下,季越東附身低頭,伸手掐在季舒的腰上。
「你要做什麼?」季舒感覺到腰間的力度,他困惑地看著季越東,寬大溫暖的手掌撥動,隔著睡衣撓過一層綿軟細膩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