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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邊臉頰還在隱隱作痛。
不是毫無感覺的。
她有一點小小的怨。
可能還是不甘心吧。
看著商滕用那張臉, 那麼冷淡的對待她時,岑鳶還是會難過。
就好像, 隔著那張臉, 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。
每當這種時候,她都會下意識的去想。
如果是他。
如果是他的話,他會怎麼做。
他肯定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。
所以, 哪怕眉眼再像,商滕都不可能是紀丞。
雖然能想通,可她還是不願意醒。
這場夢, 她是自願做下去的。
其實說起來,命運已經算是很憐憫她了。
至少,還給了她一個精神寄託。
這也算是她頗為曲折的人生中,少數算是幸運的事情了吧。
她從床上起身,走到櫃子旁,拉開抽屜。
那張合影,是她剛上高中的時候,周悠然幫他們拍的。
小鎮很小,他們從小就認識。
紀丞比她大一歲,她升高中的那年,紀丞已經高二了。
個子比她要高上許多。
體育生,每天都要跑步,圍著學校操場跑,圍著小鎮跑。
跑回去的路,得經過二中。
岑鳶的學校。
往往這種時候,他總會故意跑慢,掉隊。
然後買她最愛喝的奶茶,給她送過去。
最後的結果當然是,被老師加罰,多跑十圈。
那個時間剛好岑鳶放學,她背著書包去等他。
等他跑完以後,再一起回家。
落日昏黃,她坐在操場上,安靜的等著。
他經過她身旁時,怕她冷,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給她。
岑鳶埋怨道:「一股汗味。」
紀丞笑笑:「我都跑了一天了。」
岑鳶傲嬌的別開臉,不去理他,卻還是高興的把衣服穿上。
寧靜的生活,是突然被打破的。
紀丞的父親在某次抓捕行動時,不幸飲彈身亡。
毒販團夥也因此被成功捕獲。
那些僥倖逃脫的,開始報復。
一把火燒了紀丞他家。
岑鳶現在還記得,那是一個深夜,她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。
紀丞的笑聲溫柔,又帶了點遺憾,他說:「鳶鳶,好想和你結婚啊。」
那是她最後一次聽到他的聲音。
她還是會覺得可惜,和不甘心。
為什麼他們連死後,連墓碑都不配有。
只是因為害怕那些毒販去騷擾他們還在世的親人。
明明他們才是最無辜的。
岑鳶這些年一直有給他寫信的習慣,他每年忌日,她都會寫。
最後一封,是在她和商滕結婚那年。
然後她就再也沒寫過了。
情感得到了寄託,再去回想從前的事情,總會惹人傷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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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晚上,她三點才睡。
以至於第二天起床的時候,都十一點多了。
陳甜甜這幾天沒去學校,一直在家裡,周阿姨正拿著平板教她讀拼音。
岑鳶從樓上下來,熬夜的後遺症就是,第二天沒有精神。
她倒了杯水,走過來,聲音輕柔:「周姐,平板還是放遠一些,不然對小孩的視力不好。」
周阿姨笑著點頭:「好。」
說話的同時,把平板也放遠了些。
陳甜甜從沙發上下去,穿著自己的小拖鞋,走到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