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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麼遠的地方來, 一定餓了吧。 走, 回家給你做飯去。”
他們倆互相攙扶著返回家中。
經過阿貢老人的悉心醫治,洛母的視力恢復了許多,能模模糊糊看見東西了。
洛母:“謝謝道長的醫治,讓我這個孤老婆子又有了活下去的念頭。”
阿貢老人:“別總是道長道長的,感覺生分。況且你也不老,何必自充老婆子。偉奇與若鵑過去叫我爺爺,你不如叫我阿貢大叔如何?”
洛母:“好,好。就叫大叔。”
過了一段時間,阿貢老人對洛母說:“你的眼睛已經有所好轉,明天我就要去大霧山找我的好孫兒偉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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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母:“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,我也要和你一道走,路上好照顧大叔。”
阿貢老人:“不可不可,切切不可。你雖不是金枝玉葉,亦是貴胄之身,怎可隨老道上山下山,竄溪過灘,到處奔波。況且男女有別,住宿不便。你放心,我儘快找到偉奇,儘快報個訊息。到時或將偉奇帶回,或與你一道前去看望。你看如何?”
洛母想了想說:“大叔說得在理,我就在家等候。現在我就去給大叔準備出行物品。”
阿貢老人:“傍晚時分我要去祭奠若鵑。你可否給我準備些祭奠之物。”
洛母:“好,我去想辦法。”
傍晚,阿貢老人和洛母來到若鵑墓前,先把墳墓周圍的雜草細細清除。阿貢老人把斑斕鮮花編成的花環套在墓碑上,再在墓前鋪開一葉白布,放上一包五香花生米、一包五香豆、一包小點心,點著了一把香,又燒了元寶,點了一對蠟燭。然後跪在地上,再拿出一瓶燒酒和小杯子,斟上些許酒,慢慢地喝了一口,緩緩地說:“若鵑,我的好孫女,我來看你來了。我從高高的白露山寨走來,一步一瘸,一顛一簸,歷盡艱辛,好長時間才來到大理,渴望見到你燦爛的笑容噢,我的好孫女。誰知曉,等待我的,卻是一方冰冷的碑石。人世間,最悲痛之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,內中又以祖送孫為甚。嗚呼,我心也碎裂,夢也碎裂,呼天天不應,喚地地不語,我向誰傾訴這一腔悲愴?如果上蒼要懲罰,何不懲罰我這無用之老夫,卻去撕碎一個嬌柔纖弱之小女子,天理何在?” 阿貢老人老淚縱橫,悲痛至極。這時,天漸漸暗了下來,遠處一隻子規在啼叫,越發顯出墳地的孤寂和蒼涼。
阿貢老人又喝了一口酒說:“阿貢老人今年七十有三矣,一生未婚,無子無孫,從不知天倫之樂為何物,自從去年白露鄉中遇到你與偉奇,彷彿上天派來一雙玉女童男,聲聲爺爺,處處關切,融化心田之冰霜,撥開腦海之陰霾,令枯木逢春,心花怒放。吾永不忘懷:你纖纖玉手,細心梳理老人之白髮,深怕觸痛了爺爺,那輕柔,那細膩,如綿綿之流水,如冉冉之浮雲;你曾記否:爺爺童心大起,以彩色斑斕之野花編成花環,戴於孫女之頭上,你嬌嗔作態,聲聲‘爺爺真壞’,然則心中竊喜也。你來到清泉之畔,借泉水作鏡,細細端詳,那神采感動得老人熱淚盈眶,感謝上蒼賜給如此美好的一雙孫兒孫女。始知原來天倫之樂乃世間之極樂也。”
阿貢老人再喝一口酒:“阿貢爺爺乃道教中人,原本應該給孫女設定道壇,送孫女至西方瑤池,又想,我孫女如此美麗善良,定是天上哪顆星宿下凡,體察人間苦難,如今又回仙界。我夢中彷彿聽到絲絃之音,伴送花環裝點之金色馬車,隨彩雲飄去。我仰望天際,細數銀漢中之繁星,有一顆最亮、不斷閃爍之星星,定是我孫女向我眨眼。我盼望,孫女啊,我真的盼望你再來到我之夢中,再給爺爺梳理一次頭髮,再掏一次耳孔……”說到這裡,阿貢老人雙手拍地,以額碰地,泣不成聲:“若鵑,我的好孫女,我好想你啊……”
洛母早已哭成一個淚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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