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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暈了，上三層是以物易物的貧民，上七層都是普通老百姓，下三層應該是比較有錢的人住的地方，還有個裡三層，最高議事廳又在那一層？

付了將近六百克隆的餐費後，老闆整張臉都笑開了，因此當漢密斯問向他借用通道的時候，他破例的只收了三人四百克隆。

進入了老闆的小房間中，一模一樣的水鏡就在眼前，只是這面鏡是直立的，漢密斯一邊一個的將亞契跟葛羅麗亞抓到身邊，口裡念出了一串數字之後，抱著兩人就往水鏡穿了進去。

出來後，眼前還是一個高地的小房間，走出房，外面的景象一如恬美的鄉間，紅瓦小屋，白石磚牆，如蔭的綠草上還有些牲口正在閒晃。

抬頭一看，水漾的天空讓人看得心都蕩了起來。

“這裡就是下三層？”看到第七層那樣的景象，亞契已經做好下三層會是更擁擠的心裡準備了，沒想到這裡的人口比上面還要少。

但想想也是，如果已經享有特權了，為什麼還要跟人擠，“有錢人真會享受。”

葛羅麗亞張開雙臂，暢快了做了幾個深呼吸，“漢，你在這裡長大的應該不用喝那種草汁啊，這裡的空氣好甜美。”

“但總是要出去的。”漢密斯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脈平靜，“我們去裡三層吧。”

“七層下面的三層，每一層分別是五十、卅、廿戶人家，這裡是下三層中最高階的一層，裡三層，每一層就分別是十戶、七戶、和五戶人家了，我們家族跟皮洛家以前都住在裡三層裡。”漢密斯帶了兩人漫步在林蔭之間，感覺倒像是在散步一樣，“下三層之間分別並不大，來往也相當密切，跟上七面那七層不太一樣，裡三層的交往就更頻繁，但是，上面七層、下三層、裡三層，卻幾乎是完全沒有交集的。”

葛羅麗亞跟著這樣一路下來，看到貧富之間的差距這麼樣的大，有一些些落漠起來，在他家裡，雖然野蠻，卻沒有這麼多的限制，兩相比較之下，到底那種制度比較好呢？

亞契沒有想那麼多，只是還為了這些古怪的名詞煩惱，他不喜歡用這麼複雜的方法把人簡化成這麼幾類，上三層、七層、下三層、裡三層、感覺起來住在這些層級中的人，通通都變成同一種樣子了。

兩人跟著漢一前一後的走著，或許是受到這裡氣氛的感染，又或許是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，這麼一段不算短的路上，竟然沒有人先開口說話。

穿過小樹林，林邊是一條清可見底的小溪，亞契心想，這在上七層應該就是那條人工味十足的渠道了吧，但在這裡，卻是這樣可愛的一條溪流，閃閃發光的溪水下，幾條小魚游來游去，兩三個孩子站在溪裡抓魚，看到他們來了，露出靦靦的笑容，葛羅麗亞想去逗逗他們卻給漢一手攔住。

“他們是假的。”漢密斯用一樣的笑容響應著那些孩子，“小時候我也跟他們玩過，他們一直都在那裡，永遠都是這麼大，在你小的時候他們教你抓魚抓蝦，等你大了你帶他們爬樹玩耍。”

漢密斯的聲音溫柔的有點過了頭，聽得葛羅麗亞打起寒顫，亞契也覺得全身不舒服，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家。

漢密斯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，“有時候我會想，葛登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實的活著的？人口最集中的七層裡，真的都是人嗎？還是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，好讓下三層裡三層的貴族繼續努力。”

“我想真的確定自己周圍都是同胞的，可能只有廢鐵村了，因為那裡的居民都是賤民，全是犯人和犯人之子，相對的，那裡的貴族也特別多，因為再沒有人比貴族更容易犯上大罪。”

亞契一邊聽著一邊點頭，“漢，你今天的話特多。”是因為回到自己的家鄉嗎？在亞契的印象裡，漢密斯不是一個愛叨唸的人，他總是靜靜的靠著牆，玩著自己的小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