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 雲詭波譎風雲動(三)(第2/2 頁)
軍行徑,又自都昌南下,最終發覺西路軍主力乃是自撫州入南湖。因追尋敵蹤,我興府折損十數護衛,斷斷然不會有錯。茲事體大,豈敢妄言!”
九江知府汪潁眼眸一眯,未曾言語。
倘若是換在以往,重文輕武之下,似藩府之護衛,斷然是沒有與他言語的資格。
斜刺裡,江西都指揮同知裴濂見狀,對於堂下出言之人,心裡生出幾分讚許。
區區藩府護衛,能在諸官當面,侃侃而談卻毫無畏色,旁的暫且不說,這份心性膽量,便是不凡。
裴濂一撫長鬚,見獵心喜,卻對於西路軍之事,不敢有分毫大意,介面問道:“初察逆藩行蹤乃是在都昌?”
“然也。”
“之後南下追尋,察覺逆藩乃是自撫州入南湖?”
蔣山斂目頷首,對於這位都指揮同知的言外之意,心底已然是有了幾分猜測。
他對於逆藩主力的意圖,只怕是與這位都指揮同知不謀而合。
當即回身稟道:“正是自撫州入南湖。撫州南湖入口與都昌,有水路近七十里,逆藩若欲回防南昌府,走陸路自撫州西行百里,一日便至。何須捨近求遠,入了南湖,走了水路?
逆藩既是暗度陳倉,又在都昌左近水面出現,必是存了截斷歸路,再前後夾擊的心思。”
裴濂微微頷首,不再詢問,轉而對上首處孫燧一俯身,“若興府所探為真,卑職之意,乃是趁逆藩合圍之前,火速北上突圍,或有一線勝機。“
南昌前衛指揮使白席,亦在此時越眾而出,“下官以為,如若興府所言為真時,自保尚且不足,再欲南北呼應便是螳臂當車,徒惹笑爾。不論西南諸府援軍是否有變,吉安之事,我等已然是鞭長莫及。
為今之計,唯有帥師北上破圍,再謀其他。”
言罷,此人又看向蔣壽,臉上浮起幾分意味深長的探究,突兀問道:“不知足下何人?”
蔣壽只當是堂內諸官對於自家身份存疑,昂首稟道:“下官蔣壽,乃蔣山之胞弟。”
言罷,疏忽間又補了一句:“興府藩君,正是在下姑丈。”
這一刻,諸人對於興府護衛的言語,已然是信了七成。
逆藩某亂,遠在湖廣安陸的興府,是斷然不會在此等大事上,信口開河的。
便在此時,堂外驟然喧譁乍起。
不多時,有兩人面含憂色,俱是疾步而來。
一人乃是南昌衛千戶薛凱,另一人,正是蔣山。
疾步堂內,兩人相視一眼,齊齊愕然。
蔣山不敢猶豫,率先對堂內諸官一拜,沉聲道:“夜破星子縣時,曾生擒寧府儀賓李世英。適才,下官去府牢,對這位寧府儀賓審問了一番。“
自袖中摸出一張供狀,蔣山踱步孫燧身前,雙手奉上,“供狀在此,逆藩果欲暗度陳倉,圍而殲之!”
言語擲地有聲,引得一片倒抽冷氣之聲。
同樣也在此刻,薛凱亦疾步上前,“回稟中丞、兵憲,屬下探知,有逆藩舟師現身城外三十里處、麻頭灣之外。”
此言,恍似重擊,狠狠砸在諸人心頭。
堂內諸官,只覺是黑雲壓城城欲摧。
又若山雨之慾來。
風滿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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