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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自取滅亡。」羅浮王的聲音聽不出驚惶。與息正理。
「那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獄。」白若耶冷冷道。
當第二次炮響結束,北辰殿前出現了一扇法門,縱目的羅浮王從裡面走出。
火炮雖然威力巨大,機動性卻不足。如今羅浮王與她只有咫尺之隔,不等她填彈藥,羅浮王就能率先弄死她。她當機立斷,棄了火炮,拔出背後的刀劍,沖向那白袍的妖王。
眼前忽然出現許多爆裂的狂風,地面上憑空生出鋒利的刀刃,她的臉龐被風刀割破,她的雙腳鮮血淋漓。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,黃金色的縱目在前方閃爍著,金色的光芒近乎填充她整個視野。那雙可怕的眼睛再次入侵了她的大腦,鑽心的疼痛如此逼真,她的靈識再一次飽受煎熬。
然而她沒有後退,她早已習慣痛苦。哪怕每前進一寸痛苦便劇烈一分,她的速度也如豹子般迅猛。
「暴雪。」她嘶聲大吼。
狂怒的風雪席捲北辰殿前,凝結的霜雪延長了她的刀刃,直抵羅浮王的眼前。她劈向那黃金色的縱目,殺氣凜冽。然而,後心驀然一痛。她低頭,一柄狹長的刀刃穿過了她的腹部,鮮血沿著刀槽汩汩流淌。
「孤說了,你是自取滅亡。」羅浮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她忽然明白了,狂風是幻覺,刀刃是幻覺,羅浮王也是幻覺。
「果真是強勁的對手啊……」她嗬嗬低笑。
羅浮王的聲音忽又遠了,徘徊在她的左右。
「投降吧。」
她用冰封住了傷口,止住狂湧的鮮血,再次揚起森冷的刀尖。
「我還沒輸。」她道。
蘇如晦爬上北辰殿的時候,白若耶已經成了了血人。數不清倒下多少次,也數不清爬起來多少次。她刻意讓冰霜結滿身體,降低對疼痛的感知,也減慢鮮血流失的速度。蘇如晦遠遠看著戰況,架好火銃,瞄準下方,心情很是複雜。白若耶這樣的打法,壓根不想活命。
桑寶寶蹲在他身側,眺望遠處,道:「有個壞訊息。」
「什麼?」
桑寶寶道:「她估算錯距離了,她估的是星陣和北辰殿的直線距離,但我們在北辰殿頂端,有一個仰角,距離增加了很多,已經超出了這把火銃的射程。」它目測了一下,道,「我們和他們的距離起碼有一千米。」
蘇如晦也估算了一下,心頭登時涼了半截。桑寶寶說的沒錯,這把火銃根本不足以命中羅浮王。
「射擊星陣。」白若耶的聲音忽然從羅盤中傳出。
羅盤沒關,方才桑寶寶的話她全部聽見了。
「星陣這麼大,應該進你們的射程了吧。」白若耶的聲音斷斷續續。
「你會死。」蘇如晦提醒她,「這麼多靈石,射擊星陣一定會爆炸,你會粉身碎骨。」
他眺望著下方,眼見她一遍遍朝羅浮王衝刺。她身上那麼多血,簡直是個血人,可她此刻彷彿是一個真正的傀儡,不知道疼痛,只知道戰鬥。
「阿晦,」她嘆息,「你真以為我估算錯距離了麼?」
蘇如晦驀然明白過來,她是故意的,從一開始,她就想讓蘇如晦射擊星陣。
「拜託你了,」她沙啞地說,「你創造了我們,也該由你給我們終結。」
蘇如晦端著火銃,呼吸發窒。她終於還是承受不住了,一路走來的欺騙與背叛傷害了太多她曾珍視的人,她無法跨過她心裡的坎,她渴望結束。現在,她把屠刀交到了蘇如晦手中。蘇如晦像被誰扼住了頸子,說不出話來。
羅浮王似乎預感到什麼,身形忽然後撤。白若耶丟了刀劍,張開血淋淋的雙臂。暴怒的風雪圍繞住了她,她渾身的靈力瞬間消耗,經脈浮起螢火般的點點青光。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