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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也是季舒城的家。衛然垂著眼眸問。&ldo;你是一點點都不記得了?&rdo;

&ldo;我的整個人生都想不起來了。&rdo;年輕的季舒城聲音低低地，&ldo;我不知道自己是誰，就好像一具空蕩蕩的軀殼，被抽掉了靈魂……&rdo;

衛然差一點就要答應，最後一刻竭力阻止了自己。又沉默了不知多久後，他搖了搖頭。

&ldo;回去吧。你的父母在找你，還記得家在哪嗎?&rdo;

少年的臉上，顯露出明顯的失望。不想繼續看到那副表情，衛然再次低下了頭，撐起柺杖準備離開。一直注意著這邊動向的左思羽，立即開啟車門過來接他。

&ldo;等等。&rdo;小季舒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，&ldo;我記得你，具體的雖然想不起來了，你一定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。我說得沒錯吧?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衛然有種聞到了梔子花香的錯覺。季舒城追自己時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胡攪蠻纏勁兒，像是又回來了。他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體驗一次。

&ldo;然然，雨淋久了對身體不好。&rdo;

左思羽脫下外套替他擋過頭頂，不動聲色地插話進來。小季舒城戒備地盯著看，心裡非常介意這個礙事的男人，跟眼前漂亮的人兒究竟是什麼關係。

衛然從回憶中清醒了些，問。&ldo;你知道我是誰嗎。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。&rdo;

&ldo;當然知道，叫然然。&rdo; 少年一臉無賴地回答。

衛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，他和當年一樣拿季舒城沒轍，不過他畢竟不是十幾年前的他了。

&ldo;我幫不了你，老老實實回家去。&rdo;

&ldo;等我想起來，就知道你是誰了……&rdo;

少年還想要上前，被左思羽毫不客氣地攔住了。他叫來安保，將季家的小公子趕到了閘門外面。

……

衛然一直到了家門口，才勉強將年輕的季舒城的身影從腦海里抹去。他站住了，不想讓左思羽跟著進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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