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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少爺坐在冰涼石凳上的身影,髮絲和衣襟,都被風吹得凌亂了,阿鳶心疼得不行,心中也生出一股怨懟的怒火:「少爺,我們是不是認錯人了?」
許暮舟明白小書童的意思,他語調平緩的回道:「那你覺得我們有認錯麼?」
阿鳶細想想,進香大典上,隔得那麼遠,他都能一眼認出那就是少爺的莊公子,又怎麼會有錯呢?
可他也萬萬接受不了眼下的結果:「可是莊公子不會這麼對少爺的!」
「他現在是攝政王。」許暮舟淡淡說了這麼一句,也聽不出他是個什麼意思。
阿鳶一肚子怨氣,還想再說些什麼,卻被裴雲初拍了拍他肩膀的動作阻止了,只聽裴雲初的聲音溫柔平和:
「夜深了,回家去吧。」
許暮舟勾唇一笑,只是笑不達眼底,一看就不是由衷的:「再等等,說好等一天的。少一分、少一刻,都不算數。」
裴雲初知道許暮舟的性子和作風,他看似萬事留一線,但也很有些死心眼的固執,可以說是不撞南牆不回頭。
所以他也不再多言,就靜靜陪在旁邊,左右也只差小半個時辰,這一日就過去了。
但裴雲初也曉得,這一日過去,這一整件事卻還沒有過,他無能為力,只能問許暮舟:「他不會來的,你心裡非常清楚,對不對?」
許暮舟沒有否認。
裴雲初在夏梁郡,做的雖然是教書育人的活兒,但眼下之事,他也教導不出什麼解決之法,因為只有許暮舟能做這個決斷。
所以裴雲初問:「那你接下來,要怎麼辦呢?」
天上恰好飄過一片黑雲,遮住了籠罩在許暮舟臉上的月光,使他的表情湮沒在暗影裡,「我再去見他一次。」
許暮舟答得迅速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,應該是早就想好了:「這一次,我會做個了斷。」
了斷的日子來的很慢。
沈毅自有孕之後,出門的次數便減少了許多,他知道有無數的人,想要他的命,為了好好護著肚子裡的小崽子,待在府中是最好的選擇。
除非有非踏出府門不可的要事。
又過了大半個月,這要事還真來了。刑部最近接手了一樁大案子,涉案之人極多,其中還不乏好些個朝廷要員。
刑部尚書不敢管,只好沈毅親自審理。他身為攝政王,掌朝中一半以上的政權,這刑部,便隸屬他的管轄範圍。
稟明瞭年幼的皇帝陛下,沈毅便踏上了去刑部之路,這次跟他一同出門的,是沈景和。
景和人聰明,心思縝密,做事牢靠,凡事想的也周全,一般遇上重大的要緊事,在兩個弟弟中,沈毅還是會讓景和做副手。
只是沈毅萬萬想不到的是,這一趟去刑部,案子審理的倒並不艱難,最麻煩的事,竟然發生在他出了刑部之後。
京城的刑部,坐落在一條深巷之中,沈毅他們又是從後門出來的,想要走到巷口,坐上車駕,必然得經過這條巷子。
而這窄巷前頭,卻不知何時,站了一個人。許暮舟。他身旁還跟了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,這少年身上還背著一個素淨的包袱。
「這旁邊便是刑部大牢,閣下最好是不要擋路,免得最後作繭自縛,害了自己。」沈景和一見許暮舟的面,便想快步走上去,把人攔開。
卻被沈毅一把拉住:「別靠近,他身邊很危險。」
沈毅畢竟是曾經要和許暮舟拜堂的人,他知道沈景和若是在這個時候走過去,怕是難逃阿鳶的機關暗器。
何況,孔夜還不知道在附近哪裡藏著。
沈毅自己提步往前走,高隆的腹部,使他的走路姿勢有些微妙的不同於從前,但他也沒有刻意遮掩或展露,而是平平常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