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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姑娘,」玲兒從外面小跑了進來,笑著稟道,「許大夫過來了。」
兩人聞言,下意識對視了一眼,姚之如不由地微紅了耳根。
蔣嬌嬌已笑道:「快把人請進來吧,別耽誤了正事。」
姚之如默默深吸了口氣,提醒自己一切都只是嬌嬌的猜測,不要想太多,以免讓大家尷尬。
她強自淡定地起身走去了旁邊。
此時許悠正好被玲兒導引著走了進來。
內堂不大,他一進門就先看見了背對著自己,好像正在拿東西的姚之如,於是微頓,轉而看向近處的蔣嬌嬌,禮道:「蔣大娘子,我來給姚掌櫃診脈。」
「知道知道,都是熟人了。」蔣嬌嬌笑著道,「我今天過來本也是為了提醒如娘中秋那晚早點回家裡吃飯,還想著讓她順道轉告你一聲,這下好了,正巧一併告訴,許大夫可別忘了。」
蔣修當初在戰場上受過傷,因那時治得不太徹底,所以肩膀關節有些遺症,後來是許悠給他醫好的。
那回之後許悠還和蔣修、謝暎成了朋友,如今除了逢年過節之外也常與蔣、謝兩家走動。
許悠點頭道:「我今日已辭了醫職,到時直接從明清堂過去。」
「你為何要辭掉醫職?」姚之如詫異地走了回來,手裡還拿著件疊得整整齊齊的坎肩。
許悠看著她,笑了笑,說道:「宮裡都是等著應差,我還年輕,想去民間多看看病症,也算是自我精進。」
蔣嬌嬌立刻道:「那就是說你雖辭了醫職,但還是打算繼續留在汴京?」
許悠客氣地頷首道:「目前是這樣,我明日就會正式開始去明清堂坐診。」
蔣嬌嬌看了一眼姚之如。
後者默然了兩息,似有些擔心地問他道:「你家裡不會怪你麼?」
許家是杏林世家,加上許悠自己,那是已經出了四代御醫的。
「我都是自己決定自己的事。」許悠笑著道,「那時想著來醫官院看看,所以就來了;現在覺得繼續待著意義不大,就也不待了。我學醫是為了治病,又不是為了進宮,並無本末倒置之理。」
姚之如看了他半晌,淺淺彎了下唇角。
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診脈了。」蔣嬌嬌笑著抱起了正抓著繡球玩得高興的女兒,說道,「家裡還有事,中秋宴上見。」
玲兒不知什麼時候也出去了,屋子裡轉眼就只剩下了姚之如和許悠兩個人。
許悠頓了頓,說道:「你拿的那件坎肩,是我的麼?」
姚之如一怔,旋即回過神來,才發現自己剛才心事紛擾之下竟不知不覺把他的衣服抱在了懷裡,霎時微窘,忙道:「不好意思。」
然後她飛快把衣服放到了桌上,又退回去站好,說道:「已經給你補好了,你看看。」
許悠也沒看,只是笑了笑道:「姚掌櫃的手藝我信得過。」
然後,他又準備從身上拿個什麼東西出來。
「正巧,我鄰居家的……」許悠剛開了口,就被姚之如給打斷了。
「這回是鄰居家的了?」她問。
「……啊。」許悠頓住,點了下頭。
「繡品壞了?」姚之如問。
「嗯……」他回。
她嘆了口氣:「你住的地方是不是風水不太好?總是挑著繡品壞。」
姚之如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然而許悠接得也很快。
「你說呢?」他凝眸看著她,語氣從容間隱隱帶了一絲試探。
姚之如驀地怔住。
明明他並沒有說什麼出格的話,但她卻莫名因他這樣的眼神和語氣而倏地紅了臉。
她不由侷促地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