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姑母(第1/2 頁)
劉平的話,謝知讓渾然不放在心上。他徑自走到窗邊推開窗戶,屋內那股劣質的濃香,夾雜著如蘭似麝的奇異味道,終於散淡了些。 他鬆開眉頭,在屋子裡轉悠起來。 房間並不寬敞,光線昏暗、擺設凌亂,更顯屋內逼仄。褲子裙衫扔得到處都是,一條紅色肚兜還掛在桌子上,半邊垂下,隨風搖曳。 謝知讓隨意瞥過一眼,心下微疑,只面上不表,繼續將視線掃向那名妓子。 她嚇得臉都白了,渾身蜷縮著躲在衾被下,瑟瑟發抖。 謝知讓本是隨意一瞟,忽而凝住視線,大步上前掐住了女人的下頜。 那妓子嚇得花容失色,淚水奪眶而出,嚇得哆哆嗦嗦說不出完整的話來。 “大……大……大人……” 曲懷英見到這一幕,不懷好意地調笑:“喲,謝三兒,想不到你還有這癖好吶?” 女人嚇得面色更白,眼中氤氳著淚,手卻顫巍巍放下被子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。謝知讓餘光瞥見那白花花的身子,頗為嫌棄地鬆手。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,那剛剛還楚楚可憐的女人忽然暴起,一抹寒光飛速閃過。 謝知讓寒毛乍起,渾身氣勢驟然冷凝,手臂繃緊肌肉,快速拔出腰間長刀,偏身對著那女子砍了過去。 這一刀,殺氣騰騰。 血液噴薄而出,飛濺在謝知讓臉上。一隻女人的手飛了出去,“啪嗒”一聲掉在了地上。女人跌倒在地,疼得幾乎要昏過去,卻仍咬牙切齒地咒罵: “謝知讓,你不得好死!” 謝知讓單手執刀,殷紅的血順著刀鋒滴落在地。他垂眸,居高臨下看著女人,眉間的血為他平添幾分邪肆。 “把她帶回去,好好伺候。” “是!” 曲懷英著人把她壓下去,又見謝知讓背上被刺了一刀,面露憂色,“你傷怎麼樣?” “沒事。” 謝知讓並不在意,脫了衣衫,隨意瞟了一眼,眉頭都沒皺,便讓曲懷英替他包紮一番。卻不想曲懷英看著他的身體擠眉弄眼、評頭論足。 “三兒,想不到你這戰況挺激烈啊。” 只見男人後背上除了那一條長長的刀疤,滿是深深淺淺的撓痕血絲,頸側還有一個深紅色的牙印,顯得極為曖昧。 謝知讓扭頭看了眼那圈牙印子,沉默許久,忽然笑罵道:“不包就趕緊滾。” 曲懷英白了他一眼,任勞任怨給他包紮傷口。 屋內檢查得差不多了,正要走,謝知讓忽然看見床底有本小冊子露出一個邊角。他目光微凝,不動聲色地將它撿起來合上。 謝衛明見狀,正要接過冊子,卻聽謝知讓輕咳一聲,一本正經道:“這是重要的證據,我親自拿。” …… 花開兩朵,各表一枝。 府上的姜蜜,沒等來謝知讓說的好戲,也沒等到他給自己解決孃家人,倒是先等來了府上的姑奶奶和表小姐。 這位姑奶奶名喚謝雅君。說起她,年輕時絕對是豔冠京城。 那時的老寧安侯還未降爵,還是鎮國公,謝雅君作為鎮國公唯一的女兒,那榮寵,當真是京城裡的獨一份。誰也越不過她去。 眾人都在想這位眼高於頂的姑奶奶該找個什麼如意郎君,卻不想跟隴右一位不知名的將軍看對了眼,一哭二鬧三上吊,非君不嫁。 鎮國公疼女兒,到底沒轍,鬆口答應了,還重重提攜了女婿一把。 姜蜜聽聞她們來,便讓挽夏將情況細細說了一遍。如此心中有數,她才好應對自如。 正思量著,便見老夫人院裡的丫鬟來叫她過去。 一路穿花拂柳行至上房,姜蜜剛想掀簾進屋,忽然聽到裡面說起了自己。 “娘,您怎的真讓讓哥兒娶了那鄉下丫頭?我們讓哥兒可是世子,娶的妻子以後就是宗婦!怎能讓那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人佔了位子呢?” “說別人之前你先想想自己。那董遠山不是鄉下泥腿子出身?當初是誰要死要活地嫁給人家?你好意思說三郎媳婦。” “娘,環娘還在這兒呢。您當她面兒說什麼呢?” “當她面兒怎麼了?我就是當著董遠山的面,我也這麼說!” 老夫人輕哼一聲,到底沒再說什麼。只謝雅君還不依不饒。 “娘,咱們起先說好讓環娘嫁給讓哥兒的。她比不過那王家姑娘就算了,怎的……” 姜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