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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平和地笑著自嘲：&ldo;我小時候一直在流亡，有一些人的嘴臉在午夜夢回時還總是看見，這個坎兒恐怕這輩子也過不去了。&rdo;

他如此坦然，反而是聽見這話的人不自在了起來。

康塗其實對於他的生平不甚瞭解，只知道他建下過哪些偉業，又做過哪些惡事。但這些是絲毫不鮮明的，只是一個模糊的剪影，把趙政刻畫的生硬而冷酷。

歷史對與趙政而言是不公平的。

劉淼走在前面，平淡地道：&ldo;我聽聞你幼年一直在趙國流亡?既然如此痛恨趙國，為何還要用&l;趙&r;這個姓?&rdo;

&ldo;名字沒什麼意義，&rdo;趙政似乎很輕鬆，抬起胳膊活動了一下，&ldo;我幼時一直姓&l;趙&r;，回秦之後改姓，反而沒什麼人敢叫我名字了，所以&l;嬴&r;這個字我其實很不熟。&rdo;

他說得很隨意，或許也真的沒有多少負面情緒在裡頭，畢竟他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，為權利做出犧牲也只覺得甘之如飴，但康塗總聽出些他不想談卻還是要回答的無奈感。

&ldo;咱們還要多久?&rdo;康塗打斷話茬，錘了錘後腰，&ldo;我今天走得腿快斷了。&rdo;

劉淼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氣：&ldo;我哪知道，困死了，今天都沒有午睡。&rdo;

此時眾人已經進入這個地下場所已經整整十二個小時了，太久沒有看到太陽，康塗已經感覺有些不太好了，這裡的光一直很暗，而且有些陰冷，儘管身上穿了衣服，也一直在活動，但是總覺得非常壓抑，而且身體也暖和不過來的感覺。

這裡的四周不像來的時候那樣是一條不太寬闊的隧道，此時的路只是腳下的一條石路，他們好像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溶洞中，周圍並沒有牆壁，而是亂石叢生。

越往後走，甚至開始吹起了不知來路的風。

&ldo;這是哪來的的風?&rdo;燕靈飛驚恐地抱著臂揉搓，企圖摩擦生熱。

&ldo;鼓風機吧，&rdo;劉淼也很無語，&ldo;古墓裡哪能進來風，地表一點溫差也沒有。可能是管理人員為了讓你害怕創設的環境。&rdo;

燕靈飛想起了那個機器人對自己說的那句威脅，忽然感覺到了危險。後悔道：&ldo;早知道不招惹那個機器人了。&rdo;

康塗馬上燕靈飛式爆笑，在黑暗中誇張的大聲：&ldo;哈哈哈哈哈哈哈。&rdo;

&ldo;完蛋了，&rdo;劉淼絕望道，&ldo;你們聽見了吧，以這回聲情況來看，前面的空間能走十年。&rdo;

&ldo;樂觀點，&rdo;燕靈飛無視了康塗的落井下石，開導他道，&ldo;說不定再走兩步咱們就找到了呢。&rdo;

不同於康塗與劉淼的頹廢，他一直很有活力，輕快地超過大家，似乎有話要說，劉淼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縮，大喊一聲：&ldo;別動!&rdo;

燕靈飛半隻腳忽然踩空，向前栽去。

說時遲那時快，他背後快速地伸過一隻手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向後拉去。

只聽見碎石滾落的聲音從腳邊響起，燕靈飛驚恐地大口喘息，震驚地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。

只差半步。

第15章 誰是臥底(八)

李信鬆開抓住他的手，退後一步，斥責他道：&ldo;魯莽!&rdo;

燕靈飛回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，顯然還沒有緩過來，腳步有些虛浮。康塗上前一步扶住他，被他緊緊地反手握住，手指青白，微微顫抖著。

康塗嘴笨拙，加之事發突然，只能安慰他：&ldo;沒事，沒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