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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阻止葉雲程投餵的方灼頓了下,聞言多看了他兩眼。
葉雲程笑道:「你劉叔成績很好的,當年考鄉鎮公務員的分數比第二名高了幾十分。他是本地人,就是想留在村裡多建設幾年。你有什麼問題其實可以問他。」
劉叔撓撓頭髮,不好意思道:「我也畢業好幾年了,說不準。等我整理一下資料給你。」
方灼吃飯的速度很快,也是因為她是飯桌上唯一一個在專心吃飯的人。葉雲程的碗還是滿的,方灼已經端著碗起身了。
葉雲程趕緊說:「鍋裡還有。」
方灼把碗筷放到水槽裡,回道:「我吃飽了。」
葉雲程見她又要往外走:「你別弄了,晚點我去幫你。」
「我快弄好了。」方灼說,「我順便去洗個衣服。」
方灼回到院子,又想起來,應該去問問葉雲程有沒有厚手套。走到門前,聽見裡面傳來故意壓低了的談話聲。
她靠到牆後,聽著兩人還沒結束的對話。
「葉哥,我說句話你可能不樂意聽,我知道你自己有想法,但是你、你……」劉叔低聲勸告說,「你這個樣子,照顧得好一個高三生嗎?我之前讓你……」
「拜託了僑鴻。」
葉雲程打斷了他。聲音淡淡的,偏偏略微的沙啞暴露了暗藏著的洶湧情緒。
他低垂著頭,抬手蓋住那雙惆悵哀傷的眼睛。
「我不想再看見她一副,無家可歸的樣子。」
落寞地站在那裡,眼神空洞得好像什麼都沒有,又好像再多問兩句,就要哭出來了。
他明白的,那種感覺。胸腔裡壓了太多的情緒,心臟變成了一個濁浪翻滾的漩渦,高速的水流凝成一把刀,一動心神就會被冰冷割傷。
「她一定是來救我的。」葉雲程說。
她太需要家人了,自己也是。他就是這樣,那麼多年,幾乎溺斃在無邊的孤寂裡。
屋裡屋外都是一陣無聲的岑寂。
方灼心道。他們是孤海里的一艘船,也都是落水的人。
她不會再害怕了。
沒多久,葉雲程送劉僑鴻出來。
他拄著柺杖走下門口的石階,邀請道:「晚上過來吃飯嗎?我讓灼灼去買只雞。中秋節呢。」
劉僑鴻嘆道:「可忙可忙了,過兩天又有領導過來巡查。」
葉雲程只好笑了笑,沒再挽留,待人影消失,轉道去院子幫忙。
葉雲程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幾塊木板,敲敲打打,拼成一個雞窩。頂上鋪上黑布,邊上再用石頭加固,放到小院裡正好合適。
等他們將院子整理完畢,已經是傍晚了。
葉雲程其實想說,沒有哪家的雞窩是打掃得那麼乾淨的。畢竟雞的吃喝拉撒都在裡面,沒過不久肯定又要變得髒亂。
但見到完工的成果,還是覺得非常欣慰,心裡滿滿當當的,感覺這間老屋終於又熱鬧了起來。
方灼炯炯有神地盯著中間那塊空地,說:「到時候運點土來,中間可以種菜。」
葉雲程失笑道:「好,那就種菜。」
他忍不住問了句:「你是不是很喜歡玩農場遊戲?」
「農場?」方灼驚訝道,「還能玩遊戲?」
她想起別人說過的一個詞,問:「蹦迪嗎?」
葉雲程:「?」
「沒什麼。」葉雲程拉著她到水池邊,讓她趕緊洗一下手,「是不是浪費你時間了?你看你累一天了。」
方灼衝著水,說:「沒事。」
葉雲程遺憾道:「你看你都沒時間寫作業了。」
方灼:「……」
葉雲程對著小院拍了幾張照,感慨道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