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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我家主子的眼光果然是獨到犀利,善於從平凡中發掘美好的事物。可午後她卻突然失蹤了,以至於主子把我差去到處找她。
我找到她時,她豁然恢復了那萬年不變的冷淡樣子,手裡拿著一枝盛開的茶花。那天我在書房外,聽見主子把她一人留下,發了很大的火。這麼多年來我沒見過主子這樣大聲說話。
姑娘還是沒有一點聲音,過了片刻卻從書房裡出來了。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走得比平時快,脊樑挺得很直,頭抬得很正,傲然到連主子也無發摧折。那天主子在書房裡沉默了許久,出來時還把我攆了下去。
我心中有些歡快,這女人現在敢惹主子生氣,估計她離被主子扔出去的時候不遠了。第二天早上,我失望了。主子早上居然沒起來,和她睡到了日上三竿,兩人還一起躲在臥室裡吃李嬤嬤送去的點心。
午後主子入宮去時,徐夫人突然死了。我敢用腦袋擔保,這事一定跟昨天姑娘失蹤的事有關,她肯定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,我就不信主子這麼聰明的人看不出來。然而主子回來,我又一次失望了。他竟然聽信了姑娘的解釋,把這事壓了下去。
我的世界觀發生了極大的動搖。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主子是英明幹練,沉著理智的人,從來沒有一個敵人逃脫了他的手心。
可為什麼,他對姑娘如此明顯的疑點視若不見?又為什麼,姑娘對自己早已暴露的疑點安之若素?這太奇怪了!我家主子變了。哪裡變了,我說不上來,彷彿是心變軟了。
一天,我就忍不住去問東方大人。東方大人是主子在燕州新交的朋友,兩人投緣得很。他氣質潔然,風雅倜儻地往椅子上一坐,問我:“哲義,你問胡人的迷心術做什麼?這種巫術你也當真?”
我想想,道:“主子對姑娘如此寵信,大異從前。我看著,就覺得有些像是中了那種迷心術了。他自己不覺得,先生可不要袖手。”
東方大人大笑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你別擔心,你主子的迷心術不輸於人,且看他們誰迷倒誰吧。”
我有些轉過彎來,敢情我家主子是喜歡上她了。這真是令人髮指!我憤然地回到書房外院,老餘送來幾本兵部轉呈的摺子。我將摺子送進去時,主子正襟坐在書房的軟榻上,正看著手頭的一份調防文書。
他看得很專注,旁若無人。姑娘卻跪在榻上,手拄著膝蓋,將臉貼在他肩頭,長髮流瀉,頗有些小鳥依人。兩人這樣靜靜地坐著,窗外吹著五月的微風,和煦暖人,像一幅靜默的山水寫意,朦朧而又清晰。
看到這場景時,心裡有些被打動。姑娘應該有點喜歡主子吧,我沒法確定。卻不太希望她被主子扔掉了,彷彿這會破壞了一種美好。什麼樣的美好,又說不上來。
可惜這點好感一回燕州就被打破了。姑娘要出大營到鎮上去,主子竟然讓我跟著。十幾年了啊,他竟然讓我給一個他沒有名分的女人跟班。我的心在滴血,不,在碎裂。主子洞見我的傷心,說,哲義,我讓你跟著她,是信得過你。她怎麼出去,你怎麼把她帶回來,別少一根頭髮就是好的。
好吧,我是個心軟的人,主子既這樣說我也只好從命。姑娘不曾對我說話,卻很有那番做主子的態度,彷彿天生就是那樣的人。她在集市上動動指頭,我就得忙不跌地幫她付錢拿東西。我就奇了怪了,按道理我不該這麼像個跟班,可她一舉一動都將我襯得像個跟班。
不過,私底下她也不拿大,有她給主子做飯之後,我的膳食水平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。無疑地,她是一個好廚師,卻仍然不是一個好女人。
那天,我們從鎮上回來,她莫名其妙地和吳參將鬧了起來,卻是為了爭一個叫忽蘭的女孩。這事把主子鬧得很難辦,我熱烈地支援主子給她點厲害看看,免得她一天蹬鼻子上臉。然而我失望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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