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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那位兄弟的本錢興許也在裡面呢。你看,承銑、水鏡、胡狄三人各有所求。你議和時對胡狄說的道理不可謂不透徹,胡狄卻咬定和親不放。他們三人就算互相利用,為求信任也必要互相制約。”
“胡狄與承銑存了金子在此,這批金子足以謀天下,卻鎖在水鏡手中。鑰匙又放在胡狄的秘室裡。胡狄不懂玄學,自己拿著鑰匙也打不開。而胡狄與水鏡所求的,又需得承銑所謀得成才能得到。如此一來,他們不得不精誠合作,再無欺詐。其中千絲萬縷,你細想去,這法子真是殊妙得很。”
他使了這麼一個文謅謅的詞,東方便聽出了嘲諷不屑之意,“真難為他們想得這麼周全。”
“金子埋在地下終無用處,總要拿出去,勢必應有出路。”承鐸道。
東方在腦中盤算生、開、景、休的方位,道:“不錯。八門之中開門屬金,這地室裡必有出口。”
兩人細細查探地宮四牆,都是褐紅色的乾燥岩石。或平整以刻字,配著簡單的壁畫;或古樸如天成,還留著雕鑿痕跡。東方順著牆根尋去,擊牆道:“你快來看。”承鐸過去俯身細瞧,卻是個三指見方的牆洞,問:“這是什麼?”
“哈哈”東方笑,“你不認得這個,這是老鼠洞。”
“老鼠過得去,我們過不去啊。”承鐸道。
東方叩著牆:“你不知老鼠習性,若是整塊的岩石,它是打不了洞的,這石牆後面定然有出路。”言未已,叩到牆上聲音空洞。
承鐸抽出匕首,注力刺去,匕首毫不勉強就整個沒入了牆裡,手上反力便知對面是空的。承鐸也找不著別的工具,只得暴殄天物一回,撿了一塊金磚砸過去。
不多時,牆上砸出一個洞,卻離地三尺餘,略能容一人透過。兩人望時,這個石洞一路或窄或闊,崢嶸逶迤,似是天成。承鐸與東方滅了火把,重新浸了油。承鐸執了匕首,東方握了一個火把給他照路,兩人一前一後,鑽進了牆上的石洞。
石洞高低不齊,腳下凹凸起伏,頭上參差垂墜,佝僂身子勉強能過。行不到百步,便遇著一個岔道,承鐸躊躇片刻,選了洞口開闊些的那個。又行了百餘步,復見兩個岔道前後相鄰。東方止住他道:“我看這巖洞虯曲交錯,若是走迷了路,豈不困死其中。”
承鐸看看火光,“這洞必然連通外面,否則火燭是燒不起來的,想必並不遠,我們只朝著一個方向走。”東方也存僥倖,便繼續與他前行。豈料這巖洞枝蔓相通,走來走去似乎永無盡頭。
這樣穿了數個岔道,並無出路,只稍微寬闊些了。承鐸先停了下來,細聆周遭聲響,卻是悄然寂滅。東方道:“我說如何,我們還是返回去吧。我記得來時的路。”承鐸想想,也只得隨他往回。
然而來路與去路,如同鏡子照的兩面,是對照相反的。巖洞上下左右許多岔道,少算一個便難以再回到原路。東方不知是哪裡沒記對,發現走錯時,再往回,如此反覆,竟再難找到原來的入口,進不能進,退不能退。
這一下大意,承鐸與東方心裡才漸漸意識到嚴重性。若是找不著出路,你本事再好,也不過是慢慢餓死在這裡。東方停下細想,然而已經走亂,又哪裡還想得起路徑,這巖洞中不見天日,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。
兩人在洞中不知鑽了多久,疲敝不堪,而那支火把便漸漸地衰弱,熄滅。黑暗如人心中的恐懼,瞬間蔓延。四周一暗,只見承鐸靴子上綴著的兩顆明珠散著淡淡地綠光。承鐸蹲下身,掩住明珠,舉目四望,不見一絲光亮,真正漆黑。兩人也不點另一支火把,反而都沉默了。
承鐸依在巖洞石壁邊,用匕首尖戳下一塊岩石,石質如沙,簌簌而落,指尖摸到裡面顆粒稍大的礦脈。礦脈是大地的精華,寂靜無聲,與天地長在。而人的生命,與之相比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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