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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飯。有給衣穿,能願意同桌吃飯的愛就夠了。我這沒嫁成,就得多要點衣服和飯!愛不愛的,又吃不飽穿不暖,只一個勁兒虧空,那是會死人的。”
小梨,我被你言中,可是我到這地步也不同意你的看法。不說是當時23歲的我,換了現在,我的選擇恐怕還是一樣。
23歲的我哈著冬天的白氣痴迷地瞅著陸平,滿足得不知言語。
“你心裡什麼都明白。”我得意地想。
鎮靜漸漸從額頭上方撫平了他的眉毛和眼睛。“噢。你剛來,有什麼不懂的多請教前輩。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也開口。”
我暗喜地瞅著他:他並沒有跟我劃清界限。從此那樣的暗喜就一直貫穿了我跟他的同事生活中。
陸平是個優柔寡斷的人,我後來漸漸發現。我借我的院長秘書職務之便,等到我的辦公室主任一不在眼前,我就短蛇一樣貼牆滑走,溜進他的設計研究室。我送上級檔案報表和圖紙,鎮定自若地找他閒聊幾句,再不動聲色地離開。食堂也成了我遇見他的地方。他對我不主動,也不排斥。
“這樣就好。”我想。我不停地想。我只不停想他,白天把對他的每一份觀察和看都迅速存到心裡,回家後躺在夜裡一遍遍再細細地、慢慢地觀察和看他。
陸平是個優柔寡斷的人,或者也許是我的衝動恣意使得他顯得優柔寡斷。他從不主動說,他等你開口。可是他是那麼負責,沒有人比他對一張圖紙,一條線,畫的那麼盡職盡責,沒有人比他擺弄那些三角尺的背影更耿直,沒有人比他更關注施工進展。他是一個喜歡善始善終的人,從不輕易割捨和破壞,他身上始終帶著這種善意和正直,這真讓我著迷。
我其實從未認真想過我們,也沒想過小芸,直到一個多月後,小芸出現在設計院的大門口。
第十章 撞見
20)“思雅!”小芸從前方來的聲音把我和陸平驚得同時抬起頭。而前一刻我們剛並肩走出設計院的大門。冬日最後一抹夕陽移過來將寬闊的馬路稍微擦亮,我們低著頭不說話,沉浸在短暫的告別前的寂靜裡。
“啊小芸,你怎麼來了?”我本能地低低脫口一句。
“我今天下班早,想著還從沒接過陸平下班呢,就想著給他一個驚喜嘻嘻!還想在門口等呢,這麼巧他就出來了。思雅你怎麼也在這兒?”像是作為我的回答,小芸攜著她清亮的聲音輕快地走過來。
我支唔,驚慌失措,只好看向陸平。原來他這一個多月並未告訴小芸我已經在這裡上班了。我其實很想知會他,讓他別講,但我沒敢,因為那會昭然揭了我的狼子野心。我沒勇氣捅破那層紙,敗掉我那點臉皮。
呵,我想,那個時候的我其實什麼都未認真想過:那些可以預防的走投無路,那些可以預備的轉寰餘地,都只是似有似無的遊蕩在我腦子裡的薄霧,我只似看非看,從未真正探究。我太急於上路追陸平了。
但陸平並沒有告訴。不管他處於什麼目的,我們都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共識。我轉頭看著他,異樣的感覺從心頭升起:我看著他像看著同謀。
陸平不吱聲,慌張的神色從他臉上翻起像一條窄長的黑影。我心裡收的更緊,轉頭看回小芸,囁嚅了嘴唇,還是說不上來。
小芸這時沒有看我漸漸轉白的臉,她忙著從提包裡掏出一團毛織物,抖開了是一條男式圍巾和一副手套,迅速給陸平圍上戴上。“天冷。”她溫柔地說。一邊手妥貼地整理那圍巾,給她男朋友圍好,又輕輕拉平整平他的領口袖口。
“啊思雅。”她突然回過神,又羞澀又羞愧地看向我。“對不起,我立刻也給你織一副。”她趕緊說。
“這些是你親手織的?”我睜大了一點眼睛,看向那些把陸平包裹周詳得已經可以隨時冬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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