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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裡堵得難受。他知道,師父不是不想脫下這一身紅衣,只是心裡還沒有忘記那個人,她也不是不
知道地窖裡的女兒紅已經被偷喝得所剩無幾了,只是,再也沒有那宴請他人的理由,那些酒是否也
如同心間流不出的眼淚,只能隨著時間慢慢消失?
他看著千色,越發覺得自己像是感同身受,能夠體會到師父當日遭了辜負,是怎生的傷心和失
望,可現下里,他卻不知該要如何安撫,只好無話找話說:&ldo;師父肯讓肉肉一起入東極,青玄不知
該要如何感激才好……要不然,師父也收他為徒吧……&rdo;
&ldo;拜師收徒需要機緣,他與為師無緣,為師不能收他。&rdo;千色並沒有覺察到青玄的神色,手中
的狼毫微微頓了一頓,卻並沒有抬頭,只是平靜地打斷他的自說自話。雖然她說話素來就冷言冷語
,可是,對著青玄,她卻顯出了一些與眾不同的耐性:&ldo;那痴兒在這鄢山之上,能住多久就住多久
吧,說到底,他有屬於他的命數,總有一日,他會離開的。&rdo;
千色這麼一說,原本並沒有多想,可聽在青玄耳中,卻獨獨有了些特別的意味。
既然拜師收徒乃是機緣,那麼,是不是說明,他在師父眼中是不同的?
思及至此,他終於鼓起勇氣,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。
&ldo;師父,你還在唸著那人麼?&rdo;
千色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一問,頓時有幾分愕然地抬起頭來,明知他說得是風錦,可還是出於
本能地反問道:&ldo;念著哪個人?&rdo;
&ldo;不就是‐‐&rdo;青玄咬了咬牙,也顧不上師父之前曾下過&ldo;誰提這個名字,誰便就滾下鄢山&rdo;
的禁令,終於將那說不得的名字給脫口而出:&ldo;不就是風錦麼!&rdo;
夢春情
聽到青玄提起那個自以為已經淡忘的名字,千色原本就帶著幾分愕然的臉色已經迅速染上黯沉
的陰霾,就連那雙素來傲氣凌人的眼眸會也變得黝暗深沉,那深深蹙起的眉,帶著暴風雨前的平靜
。
&ldo;青玄,你該知道‐‐&rdo;她擱下手裡的狼毫,緩緩拖長了尾音,帶著些微慍怒,一字一字道出
自己情緒的底限:&ldo;誰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,誰就得馬上滾下鄢山去!&rdo;
青玄也明白,自己不該這麼貿貿然地去觸碰師父心底不願提及的陰暗,只是,此時此刻,看到
師父慍怒的臉龐,他的心底突然萌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,帶著些微的酸澀,夾雜著辛辣,對風錦
這個人越發的嫉妒。
&ldo;青玄知道自己不該提!&rdo;他咬咬牙,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千色面前,大約是知道今日難逃懲
罰,索性就豁出去了,倔強的仰起頭盯著千色,滿嘴不依不饒,將自己心底的話全數傾瀉而出:&ldo;
可是,師父不許別人提起這個名字,並不代表師父自己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。師父曾告誡過青玄,
纏繞在心間的魔障,只可直面,不可逃避,可師父如今,不是也在逃避麼?&rdo;
沒有想到青玄竟會有這麼一番理直氣壯的言語,一時之間,千色竟然不知該要如何反駁。
是呵,就如青玄所說,她一直都在逃避,這麼多年避居鄢山,不曾回過玉虛宮,怕的不正是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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