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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第一次持久地擁有正常的心跳。」安知妍笑了笑,從收拾好的行李箱中翻出一套運動衣,換上就跑下了樓。
視角跟著安知妍移動,她從小區裡跑出去,吹著夏日的暖風,時不時還張開手臂去感受。汗水很快從她的發間滲出,沿著小區外的路越跑越遠,呼吸也越來越重。
心跳比起剛才加快了不少,但她絲毫不在意。
她不會隨時隨地暈倒,也不會輕易流鼻血,她放縱地呼叫著。
幸虧是剛入夜,人們都還未入睡,時間過去了救了,她也已經停止了奔跑,坐在空無一人的花池邊上大口喘著氣。
從她知道自己的病之後,再也沒有這樣放縱自己了。
「喵」花池裡出現一聲貓叫,安知妍彎下腰過去看,撥開枝藤纏繞的四季青,見到了一隻狸花貓。它輕聲地叫著,眼睛在黑夜裡發出光亮。安知妍按了幾下手機,終於用指紋解開了鎖。
她從來沒有養過寵物,雖然她很喜歡那些毛茸茸的小動物。但由於媽媽不喜歡,她從不被允許接觸這些。
小貓大約一個多月的樣子,很小一隻,彷彿還沒有她的手大。它趴在死去的母貓身邊,一雙藍眼睛看向安知妍。夜風吹過枝幹,小貓微微顫抖,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隨風傳了過來。
安知妍向後退了幾步,在路邊的24小時便利店中買了根香腸又返回剛才的位置,她把香腸掰成一小段放在花池邊上。等了好久小貓才放鬆警惕過來吃,餓了太久的小貓進食速度飛快。
她摸了摸小貓的腦袋,小聲地問道:「咪咪,你願意跟我回家嗎?雖然我是第一次養貓,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。」
小貓又喵喵叫了幾聲,沖她伸了伸爪子,一不留神幾道爪痕就印在了她手背上,不深但很快就紅腫了起來。她嘆了口氣便往回走。小貓見她離開,不停地呼喚著她,不一會兒就蹦蹦跳跳地跟上了她,在她腳邊打滾。
「你願意相信我啊!」安知妍把貓抱在懷裡輕輕地撓著它的下巴,「你叫……江星烈怎麼樣?」
它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名字,在安知妍懷裡打起了呼嚕。她把貓放在自己的心口,感受著平穩的心跳,「這是我喜歡的人的名字,好聽吧?」
「可是他……永遠都不會喜歡我了。」
她沿著路燈的光一路走回家,心情似乎依舊很好,還哼出了歌。
「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,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……」1
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,面前的路燈也消失了。紀思辰在一片黑暗中醒來,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,結合目前的情況來看,這個夢可能不止是夢,是安知妍來到現實世界的證明。
或許是那場車禍導致二人重新歸位,那麼這些就是安知妍殘留在她身體裡的證明。
她想聯絡安知妍,想回到書裡看看。她不能撇下一堆爛攤子讓人收拾,方若渝有沒有脫險,會不會被安家針對,江星烈有沒有恢復,那個肇事司機又是誰?這些她都想知道。
如果沒有這場夢,她只能把這一切當成偶然事件,可從安知妍不正常的表現來看,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奪舍行動。安知妍在書中之時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,並想逆天改命。
紀思辰開啟燈看到躺在桌子上的線圈筆記本,夢裡安知妍也開啟過,直覺告訴她上面一定有殘留的蛛絲馬跡。
女生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收集癖,比如封面好看的筆記本,碳素筆用完的筆芯和包裝皮。紀思辰喜歡較厚的筆記本,所以小說即使寫完了筆記本還剩了不少的空白頁。
她一頁頁地檢查著,除了辣眼睛又過時的描寫,還有撲面而來的瑪麗蘇之氣,並沒有發現任何古怪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