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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氏說完,便搖頭走了。
薛氏說的這番話語明顯帶著特意的透過及提點,可是又不好明說,只得隱晦提及一二。
想著阮氏若是機靈些,尋些法子偷摸過去打探一番,又或者鑽研些旁的門道,譬如讓內院不懂事的娃娃們跑個腿遞個信物什麼的也好,好歹叫人想起莊子裡還有這麼一號人,倘若對方是個不偏不倚正值心善的,回去在主子跟前提上那麼一嘴,也說不定是個機緣。
怎奈阮氏卻是個呆笨的,一聽說府裡來人,頓時蹭地一下起了,只激動得臉紅脖子粗了,道:「當真?府中當真來了人?是來接咱們回府的麼?安安,府裡派人來接咱們回府了?」
說罷,只一把緊緊摟住衛臻便要往前院闖,阮氏往日裡瞧著軟綿綿的,如今大為亢奮,甚至摟著衛臻直接飛快趕上了薛氏並將她甩到了後頭。
薛氏見了便是想攔都攔不住,只急得在身後連跺腳。
自然,阮氏這一去,便被守在二門的劉老根家的堵了個正著,壓根連二門都出不了,劉老根家的那身板快要趕上二百斤了,往二門的門口一堵,整張門都被堵得嚴嚴實實的,只叉著腰,沖阮氏譏笑道:「什麼府裡來人不來人?便是來了人也不是來尋你們的,老實在莊子裡頭待著,沒有莊主夫人的吩咐,你今兒個是半步也甭想從這裡踏過去,倘若故意找茬的話,嗯?」
劉老根家的捲了捲衣袖,露出兩截粗壯的手臂。
阮氏被嚇得身子一軟,當即便又摟著衛臻蹲在地上崩潰大哭了起來。
正哭得絕望無助時,忽而聽得一道詫異的聲音在二門外響起,只提高了尖尖的嗓門,一臉誇張道:「喲,這是怎麼了,怎麼蹲這哭起來了?」
這道聲音就是衛臻母女倆心目中的魔音,但凡聽到這個聲音一響起,二人便覺得當頭棒喝,面目驚恐,果然一抬眼,只見那呂氏手中抱著個湯婆子,大搖大擺的往這來了,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頭,這兩個小丫頭還是衛臻母女被發落到莊子前呂氏買來伺候自己的,兩個小丫頭手中分別捧著個大託盤,託盤上用紅色的紅綢蓋著了,瞧不出裡頭是個什麼章程。
阮氏一見著呂氏,便猶如老鼠見著了貓,只將衛臻拼命的護在懷裡,衛臻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了,阮氏自己也跟著瑟瑟發抖了起來,只結結巴巴,一臉慌張道:「沒……沒哭……沒人哭。」
說完,立馬摟著衛臻起身,匆忙抹了眼淚,急急道:「豬圈裡頭活還沒幹完,我……我且先去了。」
說著,生怕呂氏要來尋她們麻煩,踉踉蹌蹌的抱著衛臻便要往回走。
只是約莫是一路抱著衛臻跑過來,耗費了所有的力氣,又約莫是蹲在地上蹲得太久了,猛地起身,只覺得腦袋一暈,腳下一陣踉蹌,險些摔倒,卻未料正在此時被呂氏一把堪堪扶住了,呂氏忽而一改往日的陰毒與狠絕,竟然破天荒的上前親親熱熱的拉著阮氏的手,笑吟吟道:「您可是主子,哪能叫您幹活啊,您可真是愛說笑話,莊子裡的那些活計本就該是院裡那些吃閒飯的婆子老婦們幹的,哪能勞駕您親自動手呢?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刁奴背著我欺負您,倘若哪個不長眼的敢怠慢了您,您只管跟我說,我定叫她吃不了兜著走!」
說到最後一句話時,呂氏雙眼一眯,眼神裡帶著一絲狠絕毒辣。
明面說的是莊子裡們的那些老婦,實際上說誰,不得而知。
果然,呂氏聽了身子猛地一抖,頓時驚呆了,她不知今兒個這呂氏又抽了什麼風,不知她是不是又尋了什麼惡毒的花樣來折磨她們母子,只被呂氏這副陌生又詭異的臉面嚇出了一身冷汗,當即抖著唇,白著臉,連連搖頭道:「無……無人欺負咱們,無人欺負咱們……」
呂氏聽了這才一樂,頓時笑得格外燦爛道:「這便好,這便好,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