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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明舟:「……」
「抱歉。」時明舟緩了緩情緒,「對不起,我們……」
那人擺了擺手:「別囔囔了啊,再囔囔我就報警了。」
等人離開,兩人面面相覷,緊繃的氣氛鬆弛下來,一些難聽的話也被堵在嗓子眼裡。
時明舟張了張嘴,趙初歇頭疼地擺手,示意他跟自己下樓。
趙初歇帶時明舟回了家。
這房子是許祈離開後,她不想住在婚房,買的一套公寓複式樓,裝修十分簡單。
開了燈,趙初歇才看到兩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灰,倒像是打了一架的狼狽模樣。
再看看男人,眼角通紅,衣衫不整,釦子有些掉了,有些要掉不掉,撇露結實的肌肉,衣角和褲子滿是褶皺,像被人輕薄凌。辱般的。
她嘆氣扶額,最後什麼也沒說,坐在沙發上,讓時明舟也坐。
兩人沉默看向窗外,過了一會兒,又望向彼此。
「你走吧。」沉默許久的趙初歇開口,看著疲憊極了。
時明舟默了一秒,起身,聲音壓得很低:「好。」
他穿過餐廳,推門離開,動作禮貌小心地合上。
一道門隔絕了彼此,趙初歇呼了一口氣,煩悶的思緒理不清起點。
最終,她不再想複雜的事情,靠在沙發上閉眼。
時明舟沒有離開,關上門的那一刻,他無力地靠在牆上想了很多東西。
也許他不該糾纏,讓她生厭。
他落寞地抬腳,頭頂的感應燈沒亮,身影穿透黑暗,消失遠去。
之後幾天趙初歇上著班,確實沒再見到時明舟,直到某天晚上回來,發現走道的感應燈被修好了,明晃晃的照亮各個角落。
應是物業修的,雖然小區的物業形同擺設。
週五晚上趙初歇和同事參加躲不開的部門聚會,上面的領導敬酒,席間東西沒怎麼吃,卻是喝了不少酒。
結束各自回家,趙初歇出門,涼風一吹,胃裡翻湧,讓人想吐。
她快速趴在垃圾桶旁,吐了個昏天暗地,昏昏沉沉間抬起頭,一隻修長乾淨的手遞過來一瓶礦泉水。
趙初歇撐著垃圾桶看他,表情五味雜陳:「你怎麼還沒離開?」
「我不放心你。」他的聲音在風裡飄蕩,破碎極了。
「哦。」趙初歇接了水,漱口擦嘴,「你別這樣。」
「嗯,我知道。」
知道她不喜歡,所以只在她有需要的時候才出現。
「知道你還當變態?」
時明舟沉默
「算了。」跟他扯不清,趙初歇搖搖晃晃往前走,她步履不穩,推開他要扶自己的手,「我自己回去,別跟來啊。」
「好。」
聽是乖乖應下,可這人最是擅長陽奉陰違,趙初歇扯嘴冷笑。
趙初歇回到家,澡也沒洗,疲憊地倒在沙發上,閉眼什麼也不想,開始睡覺。
睡得迷迷糊糊時,隱約聽急促的警報聲,一聲又一聲,將她從混沌的邊緣拉至清明。
趙初歇陡然掙開血紅的眸子,用耳傾聽,還真是警報聲。
「著火了!」
「快跑啊!」
趙初歇嚇得酒意全無,拖鞋都來不及穿匆匆忙忙往外跑,整棟樓都被驚醒了,作鳥獸散地四處逃竄。
火災不能走電梯,樓道里全是人。
趙初歇在十六層,跟著驚慌失措的人下樓,推推搡搡間,掉了手機、鞋子,掉了親人、朋友。
她穿著寬鬆t恤和短褲,什麼也沒帶,一鼓作氣跑到三樓,便聽到有人說:「草他媽的是一樓起的火……」
「一樓燒塌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