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入骨/她忽然一點恨他的力氣都沒有了(2)(第1/3 頁)
在他知道那瓶藥之前,他一直都篤定,她總歸是他的,不管是她的人還是她的心,早晚都是他的。
他只是氣她。
她若不是他的,還能是誰的?她只能是他的。
他竟然連這個都想不到?
他這樣自負,他從來都這樣自負。初見她的那天,雖然他明明知道她有委屈有不甘,但是他覺得她總歸是有那麼一點願意的,他就不信,若是換了旁人,她也肯?!可是她竟似一點也不想和他在一起,他居然只能拿她家裡人來轄制她。好幾次,他都想跟她說,我不過是嚇你的,你就是離了我,我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。可他卻不敢去試,他知道,她要是真的走了,不管用什麼法子,他都得把她找回來。
她那樣玲瓏剔透的心腸,若真是心裡有了別人,無論如何也不會疏失大意到這個地步。
因了她,他再不能那樣自負。
他真是瘋了。
好不容易,她依了他。
他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在他懷裡暈過去的。他以為他總有分寸,可是等看見她纖細的腰際劃出一道血痕,才想起去摘腕上的表。
他想,她果然還是他的,為什麼不呢?這世上,除了他,她還能是誰的?可到頭來,她不過是敷衍他。
昨晚,他一停下來就知道錯了。
一往情深深幾許?入骨相思知不知?
她的聲音那樣輕,卻一鞭子直直地抽在他心上。不是的。不該是這樣的……他想跟她說,不是這樣的,卻不知道從何說起,只緊緊抿著唇,把她放在床邊。
他從來不信的那些情辭愁句,原來竟都是真的。
他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去看她,卻見她一雙瑩澈的眸子正對上他的眼,那目光是從晚秋的寒潭中浸出來的,連她壓抑到眼底的一抹羞恥也是冷的,她涼如春泉的聲音有一些沙沙的倦意:“四少昨晚很開心嗎?”
他只覺得這二十幾年來,自己受過的苦楚全都加起來,也不及她給他的。
他一時想不到應該和她說些什麼,只好道:“那個姓岑的,我這就叫人放了他。”
可他這樣為她,她卻毫不在意。
溫馴?
難道她的心不會疼嗎?
他抱起她往外走,她倚在他胸口,幾乎是——溫馴的。
他要讓她知道,他的痛,他的苦,他要讓她知道!
虞浩霆慢慢走到她跟前,蹲下身子,遲疑地望著她,顧婉凝面色蒼白,兩頰卻泛著豔異的潮紅,嘴唇也腫著,虞浩霆去握她的手,盡是冰涼……他心裡一陣鈍痛,將她擁進懷裡,她沒有躲也沒有掙,甚至一絲表情也沒有,癱軟嬌弱的身子毫無力氣,只撐在他身上,她那樣涼,讓他幾乎懷疑自己抱著的不過是一縷秋風。
然而,當她蜷在他懷裡,睡夢中猶帶了驚懼之色,他一觸她,她就喃喃囈語“疼……”的那一刻,他卻一點快意也沒有,只有怕,那樣深重濃郁的恐懼,瞬間就漫上了他的全身。
裡面仍是悄無聲息,他抬腿就踹開了那扇門——她坐在牆角,整個人都斜斜倚在壁上,雙手抱在膝前,只望著地面,彷彿虞浩霆這樣進來她也沒有察覺。她身上籠著一件珍珠白的睡袍,淡薄的陽光隔著窗外的樹影照起來,明明暗暗地在她身上暈開了陸離的光痕。
他想起初見的那一晚,她嬌弱地縮在他懷裡,如悽迷春雨中搖曳輕顫的一枝海棠,他那樣小心翼翼地溫存她,還是弄疼了她,她抖得那樣厲害,他知道,他看著她眼底都是淚水,卻咬唇死忍,直到他吮開了她的唇,那眼淚才滾了出來沁在他臉上,可她一個字也沒有說。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,一向都極力剋制,他知道她應付不來,所以總是格外小心,哪怕是他們最親密最激情的時候,他也不敢放縱自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