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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說道。

李朝陽父親爽快地點點頭，&ldo;上來吧，我騎快點，還趕得上九點那班車!&rdo;他這一輩的人對周德清和李家的瓜葛知道得一清二楚，李家小子大氣啊!

周德清這種傷，鎮上的衛生所是處理不了的，加上宣佈楊開建正式死亡，需要縣級以上醫院的死亡證明，所以警車的目的地一定是鹽田縣唯一一家醫院，縣人民醫院。

一路上，周思甜緊緊攥著李錚的手，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
經過一小時大巴的顛簸，兩人終於站在了醫院門口。

八十年代的醫院顯得有幾分簡陋，幾間排成列的小平房，兩邊的圍牆一高一矮，高的那面上掛著一個白底黑字的牌子，上書&ldo;鹽田縣人民醫院&rdo;。

醫院院子裡晾著各種器械，在消毒條件簡陋的80年代，陽光是一種非常好的消毒工具。

李錚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清河鎮派出所那輛極具特色的吉普車，他拉著周思甜向醫院裡面走去。

&ldo;請問，清河鎮派出所送來的病人在哪裡?&rdo;

護士頭也不抬地問道：&ldo;死的那個還是活的那個。&rdo;

看來楊開建是真死了，李錚沉默了一會，&ldo;活的那個。&rdo;上輩子做了那麼久的藥物研究室負責人，他早已見慣了死亡。

護士終於抬頭看了他們一眼，大概是在猜測他們和那個殺人犯究竟是什麼關係。

&ldo;走廊盡頭右轉。&rdo;

李錚點點頭，拉著周思甜向護士所指方向走去。

走廊盡頭右轉是一個手術室的門口，清河鎮派出所的警員們等在門外，或坐或站。

看到李錚和周思甜過來，他們對望一眼，交換了個眼神。年輕警員想要過來問話，剛起身就被一個年紀大的警察拉住了，老警察對著周思甜點了點頭，隨即慢慢靠回到牆上。

時針慢慢挪到了十二的位置，但手術室的門久久沒有開啟，周思甜的心越來越焦慮，她緊咬著下唇，下唇幾乎被她咬出血來。

&ldo;姐，手術時間長一點是好事。若是被捅到的是大動脈，現在應該已經宣佈死亡了，不會那麼久。&rdo;李錚說道。

周思甜神色複雜地看了李錚一眼，&ldo;這不關你事的。你……你不恨他嗎?&rdo;明明他傷害了你媽媽呀。

李錚一怔，&ldo;一碼歸一碼，他救了你，我得謝謝他。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，我可不想一個人孤苦伶仃的。&rdo;

周思甜心裡說不出的熨帖，她點點頭，攥著手又看向了手術室。

這時候，一陣女子的哭嚎聲響起，王愛娟半跪在楊開建的推床前，大力搖晃著她兒子的身體。

&ldo;兒子呀，你倒是醒醒啊!你走了，爸爸媽媽怎麼辦啊!你不想上學就不上了，工廠的事媽媽會給你想辦法的!你倒是醒醒啊!&rdo;王愛娟歇斯底里地哀叫著，字字泣血。

楊勝扶著牆，愣愣地看著被白布蓋住的兒子，張了張嘴，卻說不出話來，他高大的身子好像一下子佝僂起來了，鬢邊的灰發也在須臾間白了不少。平日裡的算計、得失一下子都不重要了，他踉踉蹌蹌地走到推床前，慢慢向前伸出手。

王愛娟用力一推，一下將其推倒在地，&ldo;別碰他!如果不是你非要讓他去求那個老小子，兒子不會出去，不出去他就不會出事，都是你!&rdo;

楊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，滿臉呆滯。旁邊的護士看不過去了，她上前將楊勝扶起來，&ldo;這位大姐，殺人兇手還在那邊搶救呢，您跟你老伴撒什麼火，你們以後可只有彼此了。&rdo;楊開建是作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