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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其喝多了,話也開始多起來,跟他說這說那的,都是不著邊際、沒有營養的話。邢衍安靜地坐著,做一個稱職的傾聽者,偶爾回應,從不打斷。漸漸的,他就有點上頭了,從顴骨開始,臉頰變得緋紅,然後是耳朵、脖子。桌上倒了五個空瓶子,全是他一個人喝的。
笑容的頻率也多了,他說話的時候東倒西歪,傻乎乎地笑著,眼睛紅潤,確實是醉了。
邢衍聽他倒苦水,什麼傻逼同事傻逼上司,工資太少工作太多,感覺每天都在給人當牛做馬,住的地方也不好,打雷天躺在床上能把自己嚇死。
&ldo;但是沒辦法……生活還要繼續……&rdo;他仰著脖子看著黯淡的星空,打了個酒嗝,口齒不清地說道:&ldo;不能說活著很辛苦就想著放棄……人生很長……很長的……&rdo;
那雙醉眼突然看向邢衍的眼睛,隔著桌子探出一隻手在他肩上拍了拍,假裝擺出長輩的姿態苦口婆心地勸道:&ldo;不要放棄人生啊年輕人!未來在你手中……&rdo;話還沒說完,他就倒下了,要不是邢衍眼疾手快站起來接住了他的身體,何其恐怕要撲進盤子裡。
空酒瓶被不小的衝擊碰倒,從桌上滾下來,在他們腳邊碎開了。邢衍扶著他,從桌子的另一邊走了過來,何其整個人軟趴趴地靠在他身上,嘴裡不知道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話。
他醉了。
樓下的人家突然莫名其妙吵了起來,一男一女,大聲地指責著對方,旁邊有人在勸,但是聲音被蓋住了,聽不清什麼。在這個混亂的夜裡,邢衍竟然聽見了電子鋼琴的聲音,胡亂彈奏著音符,音量一聲大過一聲。彈琴的人好像在以此來向那對吵架的夫婦抗議,但接下來抗議的琴聲也聽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那兩人同仇敵愾的指責。
他扶著人事不省的何其走向小屋,不禁停下來看了一眼星空,身後依舊是嘈雜的家庭倫理劇,混戰不休。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垂下腦袋的何其,只看到了他熟睡的側臉和睫毛投下來的長長影子。
夜分明還那麼長,他早早地進入夢鄉。
邢衍突然哼起《小夜曲》,願他夢裡沒有煩憂。
第10章 插pter 10
宿醉的第二天,何其是被發了瘋一樣的手機鈴聲吵醒的。他本來以為那是鬧鈴,今天是星期天,可以不用理會,把頭埋進枕頭打算繼續睡。可那聲音不屈不撓地在他頭上響著,他才想起來昨天把手機放在了床上,現在整張床都跟著一塊振動,埋在枕頭底下的腦袋發出&ldo;嗡嗡&rdo;的聲音。何其十分不樂意地坐了起來,連眼睛都沒有睜開。他頭痛欲裂,從床上摸到了手機,在接聽之前,他皺著眉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。
但當他聽清是誰打來的時候,剎那間清醒了,比一百杯醒酒茶和大清早冷水澆頭還來得快。
&ldo;老……老大?&rdo;他結結巴巴地問電話裡的人,把手機螢幕放到眼前仔細辨認了一下,確實是公司老闆。這麼早,該不會是叫他緊急加班吧?
何其不安的預感總是很準,耳朵貼著聽筒,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聽老闆吩咐。在掛電話後的一瞬間,他絕望地躺回床上,難過地哀嚎:&ldo;不會吧?又叫我去加班?破爛公司!死老闆!我頭快要痛死了!&rdo;
早知道就不要喝那麼多酒了。
他捂著腦袋,內心十分後悔地下了床,突然意識到一件事:邢衍呢?
放眼望去整個房間都沒有他,屋子裡是沒有死角的,再說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