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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曲危弦很快回過神來,他咳了一聲,又問:「重鏡呢?」
雪狼仰頭朝著靈樹之上的三毒秘境嗷嗚了一聲,示意在上面。
曲危弦點頭。
宋有秋也跑了過來,曲危弦可是相重鏡特別叮囑要照顧好的,他也可不能讓人再丟了。
滿秋狹上上下下看了看曲危弦,懶洋洋地問了句:「還難受嗎?」
曲危弦猶豫了一下,才捂著眉心,似乎有些痛苦:「痛。」
滿秋狹:「哪裡?」
曲危弦一愣,一時說不上是眉
心憑空出現的硃砂痣疼,還是心口疼。
滿秋狹不耐地「嘖」了一聲,抬起手握住曲危弦的手腕為他探脈,很快就鬆開手,隨口道:「沒大礙,死不了,趕緊回去意宗吧,這裡沒你事了。」
曲危弦卻搖搖頭,眸光有種心若死灰的呆滯:「我要去幫重鏡。」
雖然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逃出來的,但曲危弦卻還記得那個佔據了宿蠶聲身軀的人說要殺了相重鏡,他不能放著不管。
「幫什麼?」滿秋狹毫不客氣,「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幫得了他什麼,不去添亂就夠謝天謝地了。」
曲危弦臉色一白。
宋有秋看不過去,輕輕扯了扯滿秋狹的袖子:「大人,他……再怎麼說也是去意宗宗主。」
滿秋狹瞪了他一眼,宋有秋立刻閉嘴。
要不是因為相重鏡,滿秋狹才不會和曲危弦浪費那麼多口舌,見話都說得這麼難聽了,曲危弦還是沒有想走的打算,滿秋狹也有些煩躁。
曲危弦輕輕睜開眸子,原本灰白色的瞳仁倏地變成猩紅,但兩人卻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入魔的氣息。
——怪不得三毒之前說入魔的曲危弦還不及易郡庭。
滿秋狹眉頭一皺:「你入魔了?」
曲危弦:「靈樹下的地宮有一股和我很像的氣息,重鏡讓你們下靈樹,是為了尋他嗎?」
宋有秋吃了一驚。
「正是。」
「我帶你們去吧。」曲危弦垂下魔瞳,輕聲道,「我知曉要如何開啟地宮封印。」
滿秋狹難得想要追根究底:「重鏡說地宮各處的入口都有他親自佈下的封印,你是如何知道解法的?」
曲危弦腳步一頓,他摸了摸眉心的硃砂痣,好一會才道:「我也不知道,一醒來識海里就有了。」
第97章 定情信物
曲危弦摸著眉心紅痣帶著滿秋狹和宋有秋往靈樹南方走,識海中莫名其妙破解宮陣法的東西並不是什麼奇怪的記憶,而是一滴如同水珠似的淚。
那淚不知何時出現,安然懸在荒蕪的識海中。
曲危弦的識海一片荒蕪,如同乾枯多年的河床,地面龜裂蔓延至無邊無際的遠方。
一滴水根本無法滋潤大片荒原。
曲危弦漠然看著那滴水,眸裡沒有絲毫感情。
他一向愚鈍,但這一次卻不知哪來的腦子,隱約猜出這滴淚以及能解地宮封印的陣法是誰留給他的。
曲危弦睜開眼睛,默不作聲地循著那熟悉的魔息,終於走到一處地陷處。
滿秋狹道:「就在這裡?」
曲危弦手指輕輕一指。
那裡正是三毒抓曲危弦所在的地方。
就在這時,曲危弦似乎察覺到了什麼,猛地一抬頭,朝著三毒秘境看去。
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震,巨大靈樹劇烈搖晃,無數白絮席捲著飛向天邊。
相重鏡掌心源源不斷流著血,順著靈劍不住往下滑。
當年他臨死前在三毒秘境佈下的封印,時隔千年被他親手解封。
他站在秘境入口,長發張牙舞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