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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從絮蹲在床榻旁,扒著床沿幽幽看著他,喊他:「爹。」
相重鏡:「……」
相重鏡惱羞成怒,被這個調侃的「爹」氣得直接坐起來,將身上的錦被往顧從絮身上丟去。
「住口——」
顧從絮微微一偏頭,錦被擦著他的耳朵飛出去,正好落在歡天喜地朝他跑過來的孔雀身上,將它巴掌大的身子蓋得嚴嚴實實。
孔雀:「???」
相重鏡本來以為顧從絮會嘲笑自己方才那副蠢樣子,但惱怒地對上顧從絮的視線,才發現他滿眼都寫滿了幽怨和委屈,一絲一毫的嘲諷都沒有。
委屈?
相重鏡心想:「你委屈什麼,我被隨印搞成這副丟人模樣都沒委屈。」
他瞪了顧從絮一眼,低低威脅道:「今日之事,不許再提。」
顧從絮巴不得這樣,他現在只要一回想起相重鏡那副父愛泛濫的模樣就又難過又瘮得慌。
見顧從絮點頭,相重鏡這才鬆了一口氣,他乾咳一聲,將凌亂的衣服理好,坐在床邊用足尖往地上探來探去——方才他跳上床太急,鞋子不知被他扔去了哪裡。
相重鏡的足尖一動,那腳踝上的鈴鐺就叮鈴作響,勾得顧從絮眼神一直往那半截雪白的腳踝上瞥。
最後在細細密密的鈴鐺聲,相重鏡終於探到了鞋,匆匆將鞋子穿上,道:「娘親方才哭了,我去哄哄她。」
顧從絮點頭,也沒阻攔,看著相重鏡一邊綁頭髮一邊快步走了出去。
顧從絮孤身在那陌生的院落坐了許久,鼻息間相重鏡殘留下來的氣息隨著風的吹拂越來越淡,他茫然伸出手想要去挽留,卻感覺到那溫暖的風從指縫緩緩流走。
直到整個房中相重鏡留下的氣息徹底消失,惡龍突然像是尋不到家的孩子,眸中全是破碎的失落。
就在這時,風再次帶來相重鏡身上那熟悉的氣息,讓蔫噠噠的惡龍猛地直起身來。
相重鏡回來了。
顧從絮正要往外走去迎他,後知後覺嗅到那股味道中似乎摻雜一個陌生的氣息。
不是雲硯裡,不是雲尊主,更不是知雪重。
顧從絮疑惑地走到門口,往外瞥了一眼。
相重鏡已經哄完知雪重,但卻不是一個人回來,身後反而跟了一個容貌傾城的少女,正用痴迷又矜持的視線盯著相重鏡猛瞧。
相重鏡有些尷尬,根本不知要如何和她相處,只能儘量溫文爾雅地拒絕:「真的不必侍奉,你……」
穿著粉裙的少女眨了眨眼睛,脆生生道:「尊主和夫人既然指使了我前來伺候少尊,我必定奉命行事。」
相重鏡:「……」
相重鏡頭疼地揉了揉眉心,拒絕的話他一路上已說過無數次了,但這人卻還是死死跟著,相重鏡不好對少女惡言相向,只能任由她跟了回來。
相重鏡剛踏入門口,本能去找顧從絮,視線一掃,就對上躲在柱子後,用一種看登徒子的眼神瞪著他的顧從絮。
相重鏡:「???」
相重鏡滿臉懵然:「怎麼了?」
顧從絮悶聲道:「沒怎麼。」
說著化為一條小龍,一邊咬著柱子一邊盤著往上爬,不理相重鏡了。
相重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那少女似乎得到了準確的命令,相重鏡的日常瑣事她全都爭搶著去做,就差替相重鏡喘氣了。
相重鏡從未收到這麼殷勤的照顧,哪怕是滿秋狹也沒細心到這個程度,但他並不覺得貼心,只覺得尷尬。
半日不到,相重鏡便頭痛地讓雲硯裡將這少女送了回去。
整個院落終於清淨了,相重鏡還沒鬆一口氣,就見一個相貌英俊